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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从未做恶,一心向善,到头来却要重病离世,什么都握不住。
他再也忍不住,把温幸妤搂进怀里,喉结滚动,有些发哽。
“妤娘……”
“妤娘。”
温幸妤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往日既能提笔写字,又能簪花下厨的手,此时环抱着她,颤抖的不像话。
“观澜哥,你不会有事的。”
“你一定不会有事。”
良久,陆观澜放开温幸妤,捧着她的脸,头一次不顾礼法,逾矩的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乖,照我说的做。”
温幸妤没有应,她不愿意相信他会死。
这样好的人,不应该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死去。
*
许是祝无执藏身的山洞太过隐蔽,也或许是那些官兵并未认真搜查,那日皇城司的人走后,八角镇重新陷入平静。
温幸妤为了买伤药不被人怀疑,专门割伤手臂。
好的药确实比草药管用许多,不过四五日,祝无执的伤就好了许多。
他在好转,可陆观澜却迅速衰败下去。
温幸妤每每洗那些沾血的帕子,都忍不住垂泪。
夜幕降临,月亮低悬在山头,将整个石水村笼在银辉之下。
山林间的潮气带起蒙蒙白雾,覆盖着堆叠的山峦,模糊不明。
村头的房屋都灭了灯,漆黑又安静,唯有鸡鸣狗叫,蝉鸣阵阵。
温幸妤冲了凉,用帕子擦着湿漉漉的发尾,忽而听到屋内撕心裂肺的咳嗽。
她把帕子丢水盆里,拢好衣襟,赶忙小跑进屋子。
屋内仅点着一盏破旧的油灯,光线昏暗,陆观澜伏在床上,小半个身子倾了出来,帕子捂着唇咳嗽不停。
温幸妤忙倒了杯温水,坐到床侧抚他的背。
“观澜哥,还好吗?”
良久,陆观澜停止了咳嗽,他喘着气翻过身,呼吸声像是破洞的风箱,呼呼作响。
温幸妤扶着他半坐起来,把杯沿放在他唇边。
陆观澜就着她的手一点点喝下温水,将满口的血腥气吞下。
他闭了闭眼,知道已经到了时日。
灯火昏黄,映着他枯槁的面容。
明明是温暖的色泽,却依旧照不暖他惨白的脸色。
他费力抬手,摸了摸温幸妤的侧脸,目光温柔缱绻。
俄而,他强压着咳意,温声交代:“妤娘,带他来。”
“我怕是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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