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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突然有点事,我先走了。”
我站起身想往外走,但这逼仄的空间之中,他握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了他的旁边。
他倚靠在我肩膀上,用脑袋抵着我的肩头,冰冷的身体?混合着雨后的阴湿味道,令我有些恶心。
“是意外。”
陈行谨的呼吸绵长起来,“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道:“嗯嗯,你?好点了吗?好点我走了,我——”
陈行谨的手?伸到我脖颈后,掐住了我的脖颈肉,“待在这里。”
我道:“我觉得你?很脏,臭臭的,又是血腥味又是药的味道,还?有信息素也很恶心。
放开我吧。”
陈行谨像是在笑,“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供你?吃,供你?穿,还?要被你?骂,你?是皇帝?”
“陈之微。”
陈行谨突然叫我的名字,他道:“乖乖的。”
“我有点恶心。”
我喉咙忍不?住有些干呕的欲望,偏开头,望向窗外,从残破的玻璃尖刺中之窥浓重的墨中有影子晃动?。
我道:“一天天的浑身伤,打架斗殴,没完没了,我真奇怪你?都这么拼了也没挣到几个子,为什么不?干脆吃软饭算了。”
“也不?怕吃死。”
陈行谨从我怀里起身了,他伸开手?臂,扶着沙发?扶手?,喉咙里溢出一声痛饮。
霎那间,那张苍白昳丽的面容就狰狞了起来。
他仍然强撑着,仰着头,另一只手?摸着我脖颈后的头发?,又摸又扯。
他道:“我要的是……比钱更有用的东西。”
“松手?啊!”
我被他搞得有些炸毛,反手?抓他手?腕,“别玩我头发?!”
陈行谨被我抓了几道伤,立刻松手?了,黑眼睛望着我,眼下的泪痣都跟着他的神情?挎着。
他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藏床脚夹层的钱拿去?花了。”
我身体?骤然发?冷,尖叫起来,“你?怎么找到的!”
“晚上一到这里住就有使不?完的蛮劲,把那破床搬来搬去?,又锯又抽拉的,想不?猜到都难。”
陈行谨嗤笑了一声,又抓着我的发?梢打量,“你?那到处藏钱的坏毛病能不?能改了?丢人。”
我听得一阵烦躁,没忍住也抓他的头发?扯他脑袋。
夜色越来越深,我也越来越困,最终,竟然就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桌上放着一碗散发?着神奇味道的营养糊,我揣测,按照这个营养糊的完成程度,他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我吃了几口早餐时,陈行谨已经拎着枪从二楼下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目光如炬,看起来要去?寻仇。
我只是盯着碗里的糊糊,看了很久之后,我听见门锁开合的声音。
“下车了。”
陈行谨的声音响起。
我恍然了几秒,才发?觉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栋宏伟的大楼前?,车门已经被拉开。
我没有说话,只是下了车。
大楼两?边是穿着摩甘比徽章制服的人,车上的其他人跟在陈行谨身后,我左右张望了下,想要从人与?人的缝之间溜走。
这样的畅想只在脑中停留了两?秒钟,陈行谨几乎立刻发?觉了我站在车前?一动?不?动?,他转过身,穿过人群,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
摩甘比集团在三城的建筑风格也一如既往的透着邪恶的气息,我有些烦躁地甩手?,他却握得更紧,丝毫不?像他刚刚吐血的那样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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