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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糊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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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辈子没什么长辈缘，所以也没怎么见过这种相守一生的爱情，他母亲跟生父的爱情只能算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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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摩挲着杯子上的花纹，问商和：“外公，你跟外婆吵过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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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和一笑：“吵过啊，哪对夫妻不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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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怎么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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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什么大事，拌嘴而已，哄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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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和说着，眼神又有点落寞，他现在就算想再跟娅洁拌嘴，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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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回过味来了：“你问这个，不会是跟淮舟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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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亦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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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商和还一脸怀疑，他又说：“只是梦见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醒来的时候淮舟还在睡，我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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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和将信将疑，也没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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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多话的人，但想起谢淮舟这个不省心的外孙，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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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亦啊，别嫌外公说话啰嗦，”

他对顾谨亦笑了笑，“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吵架也好，矛盾也好，都没什么过不去的。

只有生死是大事，如果那人不在了，不管是对不起还是我爱你，都没有机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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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最后守在谢淮舟外婆病床边的时候，他不管跟娅洁说多少话，都得不到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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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舟外婆去世的第一年，情人节我还买了玫瑰，但有什么用呢，我该送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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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和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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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谨亦却听出了底下藏着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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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明白这样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