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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和森鸥外吵过架……几乎没有过。

这次也算不上吵架吧，他只是想要稍微的冷静一下，他没有理由拒接森鸥外的电话。

他落后一步，在末广铁肠的目光中指了指手机，“我接个电话。”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花见月接通了森鸥外的电话。

男人温和的，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声音响起，“宝贝，玩够了是不是该回家了？爸爸在等你吃晚饭。”

花见月有些沉默，他的脾气在森鸥外眼里只是在玩。

似乎知道花见月在想什么，森鸥外轻轻地叹了口气，“宝贝，爸爸错了，你还小，爸爸是大人，理应包容你的任性和小脾气，我不该和你生气。”

“不是我。”

花见月抿了下唇，轻声说，“爸爸，我不是因此闹脾气的，爸爸，龙之介……不是你送到我身边来的吗？”

森鸥外眸色微暗，他看着窗外的看起来要下雨的天气，“对，他是我送到睨身边的，但我没有允许他以下犯上，宝贝，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引你，我不能生气和吃醋吗？”

花见月握紧了手机，“可是我本来就不想和爸爸有这种感情——”

“小月。”

森鸥外打断了花见月的话，语气很沉，“爸爸不想听见这样的话了，事到如今，你也不能再摆脱爸爸了……回家好吗？”

后面这句话，又温柔了起来。

“……”

花见月低声说，“我不想回家，至少现在，我不想回去。”

他挂断了森鸥外的电话，他有很多没有被回复的消息大多都是问他在哪里的，他没有回复，只是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

条野采菊不知道何时回到花见月身边的，此刻按灭了花见月的手机，声音听起来温温和和的，他说，“吵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需要太难过。”

花见月抬起头看着条野采菊，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条野先生您……听见了吗？”

“我不是有意听的。”

条野采菊露出点歉意的表情，“只是眼睛看不见之后，我对其他的感知越清晰，所以就算你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也听得很清楚……包括你现在很紧张的心跳。”

花见月的心跳更快了，他好半晌才转过头去，这个秘密已经不算秘密了，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

但他现在……好像已经没有那个时候的紧张了。

甚至有种就算被所有人知道也没关系的心态，他低声说，“条野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了吗？你听得那么清楚……铁肠先生也说，是你告诉他的，所以我才想……”

“是哦。”

条野采菊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握住了花见月的手腕，“还有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也是，听得很清楚……你和那个魏尔伦的事。”

听见这句话，花见月有种当众露出的羞耻感，他睫毛抖了抖，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身上的那股香。”

条野采菊凑过来，轻轻地嗅了嗅花见月身上的香，唇角的笑容甚至带着几分愉悦，“味道更浓了，隔得很远也能闻到的……味道。”

花见月有些愣。

他下意识闻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条野先生，我没有……”

条野采菊似乎知道花见月在做什么，他说，“先走吧，铁肠先生在那边看着我们呢。”

末广铁肠果然在不远处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花见月和条野采菊，花见月迟疑的跟着条野采菊走。

他觉得条野采菊有点怪怪的，可是那种感觉花见月无法描述。

末广铁肠偏头看了一眼花见月问，“条野和你说了什么？”

花见月有些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他站定，“铁肠先生，我该走了。”

“不是不回家吗？”

条野采菊道，“你去哪里？”

“去找朋友。”

花见月说，“总不能一直跟着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