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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自己,不该管的……”
他放慢了语速,吐出最后几个字:“不要管。”
带着浓浓的警告。
温幸妤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慌忙垂头,攥紧了身旁的锦被,声若蚊蝇。
“知,知道了。”
脚步声渐远,屋门开合的声音响起,她才敢抬起头来。
小腿跪坐的酸痛不已,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她无力靠坐到床头,不免有些后悔告知祝无执这件事。
窗外风雪交加,她抱着膝盖,心神不宁。
*
自落水后很长一段时间,温幸妤都惶惶不安,时常明里暗里打听陈令仪的消息。
得知她只是被县令罚跪祠堂,并未出其他事情后,才算松了口气。
冬日漫长,祝无执在县学很忙碌,日日早出晚归,她在家中待不住,又去寻卖香囊的营生。
令温幸妤惊喜的是,有家香坊的老板娘看上了她配置的香料,主动要她留下配香。
包括香囊,熏香用的香丸、香饼、香篆等香的调配。
一个月十两银子底钱,香坊出材,温幸妤只需要在家配好送过去。
每月如果她配的香超出售卖数量,还会有额外的银钱拿。
最开始温幸妤对熏香调配不太熟悉,故而卖得一般,后来她为了精尽技艺,专门去书肆找了关于配香的书来看。
只是她识字不多,看起来很费劲,只能边看边猜,实在不认得的,就略过。
将近年关,她配的香越来越受欢迎,香坊老板娘赚得盆满钵满,一个劲儿夸她厉害。
她头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也是有用的。
也有受人喜爱的地方。
*
白驹过隙,很快到了除夕。
朝邑县大街小巷弥漫着浓烈的年味,街市上热闹喧嚣,家家户户忙着准备年货。
祝无执并不在意这些,温幸妤也没有置办太多。
定国公府阖家被斩首不过半年,祝无执虽说是顶了观澜哥的身份,但实际上还在丧期。
为了掩人耳目,温幸妤只让仆人在宅院门口挂了红灯笼,按习俗贴了门神和对联。
仆人们不明白主家为何对新年毫不在意,却也不敢开口问。
静月和翠珠忙着盯厨房做年夜饭,温幸妤坐在罗汉榻上,一旁的小几上散落着一小堆银子。
香坊这几日歇业,她难得休息下来,故而在这清点这些天赚得银钱。
她数了数铜板,又用戥子称了碎银子,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攒了五十多两。
想了想,她从放绣线的箩筐里拿出剪子,将两块碎银子剪碎了些,用戥子称好,分别包裹在闲暇时做的荷包里。
这两个月来她麻烦翠珠和静月不少,她觉得要给些新年红封感谢才好。
也不多,一人二两。
除此之外,她也给祝无执准备了新年贺礼。
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嫌弃。
日光沉落,天际脱离白昼,晕染出掺红带紫的绚烂云层。
地上未化的积雪被映出霞色,温暖夺目。
祝无执踏着满地夕阳,自县学回到宅院。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仆人们喜气洋洋跟他打招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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