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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的衣裳,衬得他眉眼愈发俊美,疏离矜贵。
他手中拿着不知从哪找出来的锄头,除着院子里的杂草。
已经除尽多半,只剩桂花树下面的还有些。
温幸妤没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水祝无执,也会做此等粗活。
她十分忐忑,心底有种不该让他干的愧疚感。
毕竟在她眼里,祝无执曾经是天潢贵胄,是大官,是寻常人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上等人”
。
如今这个上等人拿着锄头干活,总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正当她准备上前要锄头时,祝无执率先开口。
他把锄头丢在墙角,从井里打出一桶水,洗了脸和手后,一面拿帕子擦,一面道:“收拾收拾,去镇上置办东西。”
温幸妤愣了一瞬,回道:“稍等,我洗把脸。”
她走到水桶跟前,看着波动的水面映出自己的脸,抿了抿唇后,将里面的水倒在了桂花树下,又把桶丢进井里,拉了一桶上来。
祝无执从屋里取了剑出来,就看到身形纤弱的女人,轻而易举从井中拉了水桶出来。
他挑了挑眉,心说力气倒是不小。
温幸妤洗了脸,同祝无执雇了村头大爷的牛车,一路朝镇子行去。
*
东西置办齐全后,两人才算是真正在胡杨村安定下来。
为了避免那日的事情发生,温幸妤又早起了些,每日矜矜业业打扫院子,做早午两顿饭,顺便还养了几只鸡。
祝无执倒是也没拒绝这些,他在家待了没几天,就开始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温幸妤看了看日头,想着祝无执最少还有一个时辰才回来,于是将二人的衣裳装进盆里,端着出了院子。
胡杨村内有条小溪,水流平稳且不深,村中的妇女基本都在这浣衣。
温幸妤内向,实在遭不住村中妇人问东问西,有时候还说些荤话的泼辣性子,遂都挑着下午去。
她走到溪流旁,将衣衫铺在石头上,放了皂角用木锤敲打,不一会就洗完了。
初秋天气,暑气未消,活动了一会,温幸妤的额头和后背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她看了看清凉的溪水,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还是忍不住脱了绣鞋,坐在石块上,把脚伸进水流里。
微凉的水流没过小腿,她轻轻喟叹一声,双足在水下荡漾,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
小时候家乡还未受灾时,她常常和村中的小姐妹戏水,有时候弄得一身湿,回家就被母亲训斥,然后兄长和父亲就会笑眯眯地劝,母亲也就顺势而为,笑骂她是个“小皮猴子”
。
思及此处,她心中有些难受,划水的脚也停了下来,在水中轻轻浮动着。
正发呆,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这位姑娘有些眼生,是来探亲的吗?”
温幸妤扭头,只见一个身着襕衫,书生打扮的青年走了过来。
来人肤色白皙,吊梢眼,虽说是读书人,却看起来并不正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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