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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幸妤知道他一直想再要个孩子,但三年前小产伤了身,太医说要好好调养,起码要喝汤药到秋末,不然怀了龙嗣也难保住。
祝无执让太医开方给她调理,且自己吃避子汤。
一想到祝无执马上要停避子汤,她内心就一阵焦躁。
*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不用说祝无执为了夺取皇位,将不少政敌满门抄斩,株连三族。
改朝换代后,又清算了一批,故而不少官位长期空悬,无人胜任。
此次秋闱朝廷很重视,各州解额都增加了不少,盼着能多出些人才,来年春闱中第,填补朝堂空缺。
温雀的丈夫徐长业出身一般,父母是街上摆摊的小贩,七八岁的时候生了场重病,故而徐母才会买温雀回家做童养媳,想着冲冲喜。
徐长业比温雀小两岁,脾性温和,从小对温雀就很好,十分护着她。
或许是普通人家出身,读书比官宦子弟困难太多太多,故而考了几次都榜上无名。
来汴京后,祝无执把他安顿在一处书楼做事,既有如海书籍阅览学习,还不用操心养家糊口。
因着温幸妤安稳在宫里待着,祝无执便派人多照拂几分,甚至暗中请了人点播徐长业。
八月十七,秋闱结束,温雀入宫。
姊妹俩并排坐在槐树下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晃着。
槐叶的颜色深沉浓郁,仿佛带着冬日的枯寂。
温幸妤抬头望着树,树枝上的叶片已经稀疏,日光透过宽大的间隙,在地上透下碎玉一样的金影。
她侧过头看妹妹,问道:“此次秋闱,子由可有信心上榜?”
徐长业字子由。
温雀抓着秋千绳,脚尖点在地上,一荡一荡,细碎的日光也在她脸上一荡一荡。
她眼睛很亮,闻言更是迸发出愉悦的神采:“子由说没问题,虽说排不到前十,但前五十还是有机会的。”
温幸妤听到妹夫胸有成竹,也跟着高兴。
妹夫做了官,妹妹日子能过得更轻松,她便能更安心些。
果真,到了放榜的日子,徐长业虽不是前几,但也拿到了不错的名次,只要稳住心神,埋头苦读几个月,待来年春闱,说不定就能取个好名次。
一直到了九月底,日子都平静过着,薛见春准备跟李行简回趟同州,估摸年后才会回来。
温幸妤和薛见春相处这么些日子,一听到对方要离开,心中难免不舍。
祝无执看到她依依不舍跟薛见春告别,还拥抱了好一会,顿时心有不愉,当夜就叫人给李行简送了信,让夫妻俩来年三月以后再回汴京。
收到信的李行简和薛见春:“……”
祝无执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他自小性子冷傲,骨子里对任何事物淡薄无感,追求权势也不过是为了不屈居人下。
但只要是他看中的,到手后坚决不会让旁人染指,哪怕看一眼都不行。
祖母说他太偏执,给他改名叫无执,可他觉得,他的东西合该从里到外是他的,凭什么要让旁人亲近?
*
北地频频传回捷报,辽人屡战屡败,不久辽国皇帝迎娶西夏兴平公主,与辽结为“舅甥之国”
。
辽国试图借西夏牵制我朝兵马。
西夏趁机以“调停”
为名,胁迫我朝增加岁赐,将前朝当年和议的岁赐从银五万两、绢十万匹增至银十万两、绢十五万匹。
我朝拒绝,辽国和西夏出兵夹击,进至幽州后停滞不前。
我朝在定川寨大败两军。
西夏不久后撕毁和辽国的协议,拒绝继续履行军事承诺,退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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