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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还轻轻地闪避,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别闹。”
而当天边晚霞从橙黄转为绯红的时候,他们在乘客寥寥无几的公车最后一排旁若无人的拥吻,直到车子停靠在终点站,司机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咳,姚起云才拖着司徒玦快步冲下了车。
那是城西刚开发不久的一个新区,笔直而空旷的街道在深秋夕阳之下如同一幅昏黄色调的油画。
在这个城市里出生、长大的司徒玦也感觉有几分新奇,这才道:“我们来这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出来走走。”
姚起云的回答依旧是那个调调。
司徒玦踢走一颗盲道上的小石子,抬起头突发奇想地说,“不如我闭着眼睛,由你领着我走,看你把我带到哪里?”
她说着便双眼紧闭地停下了脚步。
姚起云低头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真的,不许偷看。”
“不看就不看。”
司徒玦随即感觉到他再度拉起了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视力的阻碍,她反倒觉得他的手给了她一种足以安心的坚定。
在姚起云的牵引之下,他们徐徐走过了两个路口,最后停在了某个地方。
姚起云让司徒玦在一旁等他一会,接着几米开外传来他与一个陌生人的低声交谈。
司徒玦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循声看了几眼,那是一间毫不起眼的低矮房子,角落里支着个布满了灰尘的招牌,上面写着“玉器出售,来料加工”
。
姚起云好似掏出了钱给那店里的某人,那人则将一件看不清的东西递到了他手里。
司徒玦在他转身之前赶紧又闭上了眼睛,待他走到身边,她充满了期待地问道:“你刚才在干嘛?”
姚起云答得很快:“没干嘛。”
“那我们现在要干嘛?”
她只得继续问。
“回去啊。”
他真的就牵着她浑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地往回走了几步,司徒玦这下子不干了,一撒手,睁开眼睛说:“你骗人,我明明看到你刚跟那人交易了什么东西。”
“还说不偷看。”
姚起云笑了笑,“哦,你说刚才的交易啊,我把你给卖了,换了点东西。”
司徒玦也学他拖长了声音说:“哦,原来是这样。”
她说话间忽然发难,扑向他被在身后的手,“我至少有权利看看卖了我能换回什么东西吧?”
他躲了躲,不过还是让她轻易得了手。
司徒玦飞快的拆开那简陋到不行的包装,里面竟然是一只玉镯子。
司徒玦的外公甚喜收藏,最钟爱就是玉器,她的名字里那个“玦”
也是外公给起的,说是半环形有缺的玉。
用她外公的话来说,生女如玉是最好不过,但月满则亏,好玉易碎,取一个“玦”
,也算是一种补偿,一如旧时穷人家的孩子起个贱名好养活,也希望她因此一生平顺。
在这样的家学渊源之下,司徒玦识玉的眼光还是有几分的。
可她只消一眼,就看出那玉镯的材质岂止不佳,简直就近似最劣质的柴玉。
她抑制着心中的讶异,拿起那个镯子对着天际的余晖端详,“用我换来的,那自然是倾国倾城的宝贝,我要看仔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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