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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上鞍,刀兵锋锐,甲胄上身,弓弦紧绷。
锦州北城,仅存的一万两千余名明军已经做好了决死了准备。
城中最后的军粮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他们也已经喝完了最后一碗壮行酒。
祖大寿换上了一直以来舍不得穿的锦绣征袍。
征袍赤红,殷红似血。
盔甲雪白,恰似落雪。
瓮城之中,数千甲骑严阵以待。
祖大寿身着铁甲,手执马槊,居于万众之前。
北风啸啸,卷起了万千飘零的雪,也卷起了祖大寿身后两面高大无比的旌旗。
左面的旌旗如血,上书“辽东前锋总兵官”
。
右面的旌旗如墨,上书“征辽前锋将军”
。
身后一众甲骑,皆是罩袍束带,执枪按刀。
昂扬的战鼓声在众人的耳畔响彻。
家眷们的哭泣声在众人的脑海之中萦绕。
没有慷慨激昂的宣讲,没有惊天动地的呼喊。
祖大寿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马槊,锦州北城的大门缓缓的在众人的眼前打开。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至,狂暴的贯入城门的甬道之中,带起一阵猎猎的响动声。
东方已曙,远方的原野正托着初生的旭日正一步一步升起。
天地之间,一片清明。
祖大寿握紧了手中的马槊,轻轻向前一压。
他的目光从盔沿下向着远方投视而去。
旌旗摇动,低沉而又苍凉的号角声在锦州城的上空缓缓响起。
锦州城中,一众甲骑皆是催马向前。
城门的甬道之中,马蹄声碎乱如雨。
战马奔驰之间,逆风迎面袭来。
凌厉的北风刮在面上,犹如如刮骨的钢刀一般。
但是祖大寿却从未感觉过有如此的良好。
原本腐朽的身躯之中,似乎又生出了无穷的气力,一如当年之时。
手中原本让祖大寿感觉颇为沉重的份量,现如今却是感觉轻若无物。
沉重的马槊在此刻如臂使指,模糊的视野也逐渐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种感觉,让祖大寿的心中颇为惊奇。
城门的甬道不过数米,转瞬已过。
天色已明,旭日东升。
金黄的阳光散在众人盔甲之上,恍如天兵一般。
朔风吹入阵中,带起旌旗招展,使得无数盔缨飘扬。
祖大寿手执马槊,悠然回首。
视野之中,无数马头正在起伏攒动,战马的鬃毛在狂风中肆意飞扬。
火红的旌旗宛若燎原的烈火一般弥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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