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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编辑好了,却没有发出去的一条短信,存在手机草稿箱里,时间是她回国的前一天。
她翻遍了他的手机,根本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兴许这和“时间的背后”
那些黑匣子力的纸条一样,只是当时的一个梦,打包完毕,却注定无处投递。
司徒块坐在就书桌钱,环视着四周,姚起云其实是一件单人房,他本来把自己牢牢地关在里面,忽然挤进了一个人,他躲闪,回避,慢慢习以为常,最后一边抱怨着空间太逼仄。
一边忙着添置家私。
终有一天,这个人再也无法忍受,把空间重新还给了他,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蜗居变得空荡荡的。
他试着去找一个新房客,才发现房子里的一桌一椅无不是为那个人量身打造,重新添置已再无心力。
司徒玦是嫉恨着姚起云的,人要怎要才能轻易说“忘”
。
“忘”
字本来就是“亡”
和“心”
的共同体,那是要死了一颗心才可以。
她一直不忘,因为过去痛彻心扉。
司徒玦反复幻想着姚起云后悔的样子,幻想他现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然而正是因为她把那场景在心中预演了太多遍,当真实的一幕终于降临,最初的快意过后,她却发觉自己原没有收获那么多的满足,他承受的痛,并未让她好过。
幻想中姚起云的忏悔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不觉抚慰了司徒玦,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真实的姚起云徒河反倒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她宁愿他好好活着,在与她完全不相交的时空里慢慢变老。
司徒玦到了机场,距离航班起飞尚有很长一段时间。
林静临时有个会议,但说好了要赶过来送她一程。
他们约在机场的国餐厅碰头,顺道一起吃晚饭。
司徒玦一直等,在等待的过程中反复地看着表。
餐厅里的光线并不怎么明亮,黑色装饰线条,灯光师幽蓝色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盼望也渐渐地灰败。
就在绝望的前夕,她等待的人忽然撑了一把黑色的伞冒雨而来。
他站在对面,风尘仆仆,好像赶了很远的路。
“我来得太晚了吗?阿玦。”
司徒块快乐地伸出手,姚太太的手镯还在腕间滴溜溜地转。
远处的钟声响了,这一天已宣告终结,属于他们的时光才刚刚到来。
林静说,叫醒司徒玦的时候,她腮边有泪。
“做噩梦了?”
司徒块摇头。
两个人简单地用餐完毕,吴江还是来了。
跑得太急,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还好赶上了……”
“不是说好让你别送,怎么又来了?看你满头大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司徒玦的口吻显得很是轻松,人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吴江短时间的沉默让她的笑容冻结在脸上,看起来显得有几分无助。
或许从吴江出现的那一秒开始,她已经有了某种预感,只盼着他的一句否定来打消心中的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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