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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岩冷淡地说:“很多事。”
郑驰乐说:“薛岩——”
薛岩看着他:“你永远都那么幸运,想到的东西总能轻而易举地拿到手,所以你永远不知道付出了无数努力却还是得不到回报的痛苦。
你的一切都太刺眼了,乐乐,所以我不想再跟你碰在一起。”
郑驰乐说:“这一点都不好笑!”
薛岩说:“所以我不是在说笑。”
郑驰乐愕然地看着薛岩。
等对上薛岩那冷到了眼底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薛岩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因为他太“幸运”
。
郑驰乐抓住他的手:“薛岩,你是碰上了什么困难吗?”
薛岩抽出自己的手,说道:“是的,我遇上了困难。”
郑驰乐说:“有困难就解决困难,你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干什么!
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薛岩说:“我的困难就是我已经没办法面对你。
你应该知道妒忌能让一个人变得有多扭曲吧?也许到时候我会把你当成仇人、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跟你针锋相对——我不想我们走到那一步。
我有我的打算,等回去后和爸商量好以后,我也许会去外面留学几年,好好学点东西。
你不用劝我,也不要再来找我。”
站在夜色里薛岩让郑驰乐想到了“前世”
那个眼神寂寥、神色冰冷的薛岩。
那时候薛岩已经变成了藏在夜色里的毒舌,看着人时也是阴沉沉的,仿佛只在提到“为大牛报仇”
时才会稍稍活过来。
郑驰乐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明明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所有事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薛岩突然就说出这样的话?
平日里能言善道、巧舌如簧的郑驰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岩静静地看着他,就像在无声地跟他道别。
两人之间沉默的对视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薛岩就转过身往前走去。
“真的,不要再来找我,我没办法继续面对你。”
他的声音消散在夜空里。
郑驰乐怔愣了许久,一股又酸又涩的滋味从心底钻了出来,慢慢跑遍了全身。
岚山那段年少时光他并不经常想起,这一刻却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跑了起来。
有些东西平时极不显眼,很容易就会被自己忽略掉。
那时候他、大牛、薛岩三个人各有各的难过,却也玩得开心,撒开脚在一口气跑上岚山最顶峰也是常常做的事。
什么时候开始薛岩越来越沉默了?也许在他们找薛岩出去时薛岩一直推说“我想看书”
,就隐隐有了这样的征兆,只是他关心得不够?
郑驰乐伸手按住自己的眼睛,减轻它的酸涩感。
他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过身慢慢往相反的方向走。
今年的秋风起得特别早,枯黄的树叶打着旋落下,铺开了一地金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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