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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2页）

第十一章

医院病房里，我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房门轻响，祁临端着餐盘进来：“胃不好还不吃东西？”

我看着他肩上的警徽：“你一直在监视我？”

“保护，”

他纠正道，“我介入了五年前你父亲的案子。”

他递来一份档案，父亲车祸被定性为谋杀未遂。

“他们手脚很干净，江明哲一直没得逞，顾瑾言已经在收网了，他这才想借你的手除掉他。”

“进可让他得手，退可鱼死网破，拿你做人质。”

我攥紧被单，指甲陷进掌心。

门突然被推开，顾瑾言站在门口，拿着一份公证过的遗嘱。

日期是我结婚前一天。

“若我出现任何意外，名下所有财产由沈如心继承。”

顾瑾言单膝跪在病床前，声音嘶哑。

“心心，当年赌约是真的，我无话可说。”

“但这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不该用爱去换利益，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真的......”

他声音沙哑：“新婚夜那晚后，我反悔了，原本想不顾一切地带你出国。”

我冷笑：“然后呢？为什么改变主意？”

“因为顾家上下都在施压，如果我带你离开丑闻牵连顾家，他们第一个对你家动手。”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沈家已经倒了，如今只剩我一个。

这些追究起来也没意义了。

我闭了闭眼，看向祁临。

“你呢？警方卧底伪装成心理医生，我需要你这样接近五年？”

祁临摘下警徽，轻轻放在床头：“不全是伪装。”

他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声音很轻。

我瞳孔骤缩，那场是我大学时参加的志愿活动，意外发生了火灾。

“十年前，我妹妹在那场大火里丧生，你是唯一冲进去救人的。”

他苦笑道：“我找了你很多年，等找到时，你已经是顾瑾言的未婚妻。”

“后来发现这案子草草结束，我就申请了卧底任务。”

病房陷入死寂。

我慢慢坐起身，拔掉手背的针头。

“所以，你们一个是为赎罪，一个是为报恩？”

两人同时开口：“不是！”

顾瑾言站起身：“我是......”

我不想听，转身就走。

很快，江明哲被公诉开庭。

“故意杀人罪、商业欺诈罪、教唆谋杀罪成立，判处无期徒刑。”

旁听席上，顾瑾言面无表情。

而祁临坐在我身边，见我紧张，习惯性地拍着我的手背。

当法官敲下法槌的瞬间，江明哲突然转头看向我。

“沈如心，我能和你说句话吗？”

法警犹豫片刻，在法官默许下，允许他走近我。

他眼神里竟有一丝罕见的脆弱。

“当年联姻前，我见过你。

你在福利院弹钢琴的样子，我记了很久。”

“如果当时我选你，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我只觉得恶心。

他苦笑：“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江明哲，我不原谅你，你这种人就应该进监狱。”

他闭了闭眼，点头离开。

走出法院，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顾瑾言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

“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饮料。”

他低声说，眼神柔软得不像话。

我没接，只是淡淡道：“顾总记性真好，可惜用错了地方。”

顾瑾言满眼受伤：“心心，你别这么生分......”

祁临适时地走过来，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天气热，喝点水。”

顾瑾言眼神一冷：“祁警官很闲？案子结束了还这么殷勤？”

祁临微笑：“保护如心是我的职责。”

我沉默地转身，走向路边停着的出租车。

顾瑾言追上来：“心心，我们谈谈。”

祁临立刻扣住他的肩膀：“她不想谈。”

顾瑾言甩开他，怒极反笑：“我是她小叔，你凭什么管她？”

“我不是你们的战利品。”

我平静地说完就上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

后视镜里，两个男人仍站在原地对峙。

深夜，公寓门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