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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这种东西说来也奇,味道辛辣刺鼻实在称不上味美,却可让人忘忧,令人生情,故而下至贩夫走卒上至帝王将相无一不饮酒。
不过酒瘾则因人而异,轻者浅饮慢酌,重者饮酒如倒水。
杨佑安不知山上那矮小老头酒瘾如何,为防万一,便多抱了几坛往山上去。
怀中的酒是冻醪酒,也□□酒,酿造于寒冬以备春日饮用,酒香浓醇颇能暖身暖胃。
杨佑安抱着酒坛子笑吟吟地站在茅屋门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老者抱着胳膊与他瞪了半天的眼睛,怂了。
不是怂在死皮赖脸的杨佑安面前,而是怂在这浓烈的酒香之中。
老者其实酒瘾奇大,曾醉得三天三夜起不来身,二十年前立誓远离江湖永远不出芙蓉山,却忘了这山上没有美酒相伴,而他自己酿出来的东西又是比猫尿都难喝,所以当年饱受酒瘾折磨。
晚些时候他这茅草屋子里来了个裴家世子,老者本以为能□□出一个酒友,可是这娃子浑身冷漠,叫他下山买酒可以,但与他喝酒却极为无趣,远没有当年快意江湖的感觉,渐渐地,老者的酒虫就不再闹腾了。
但今日闻着这酒香,老酒虫又闹腾起来,压都压不下。
既然压不下,不如索性喝个痛快。
老者负着手,背对杨佑安,摆了半天谱后才歪过脑袋一点,道了句:“滚进来。”
杨佑安立刻窜进屋内,动作快得像只疯兔子。
二人举碗对酌,天南海北一阵胡诌,倒也惬意。
不过这老者的酒品奇差,喝高兴了就随意地往院中的地上一躺,嘿嘿傻乐。
杨佑安无奈地叹口气,但也随之躺在地上,摇头晃脑吟起曾经听楼月用琵琶弹奏的一支小调,唱的是春江潮水,离人妆镜。
老者眯眼睛听了一阵儿,摆摆手骂道:“你小子唱的都是什么玩意,情情爱爱的听得老夫牙疼,忒小家子气,你听老夫的。”
说罢便仰面吼了一句大江东流,吓得趴卧一旁睡觉的灰背公狼猛地起身,估计是睡魔怔了,向着屋外无人处呲了半天的牙。
湘雪更是吓得一哆嗦,皱眉向地上打滚的二人望去。
杨佑安却是大笑着赞叹道:“好,有气势。
长安城大街小巷说书的唱曲的加在一起也找不出比您有气势的人了。
我瞧见了您啊,就瞧见了江湖豪气。”
“少拍马屁。”
老者翻了个白眼,醉醺醺道:“我谢阳这辈子遇见的人中,也就只有你能拍出这么蹩脚的马屁。”
杨佑安自嘲一笑,腆脸道:“马屁不穿。”
他却没注意湘雪的神色愕然,缓了半晌后第一次主动与那老者说话,问道:“您……您是谢阳老前辈?”
“呦呵。”
谢阳挠着耳朵欣慰道:“没想到你们这些后生里还有人认得老夫,难得难得。”
杨佑安愣了一下后转过头挤眉弄眼地小声向湘雪问道:“谢阳?谁啊?”
湘雪动了动嘴唇,目光落在老者身上不肯离开,神魂出鞘一般缓缓道:“谢阳有双剑,一剑开山,一剑断河,双剑同出可以搅海破天斩杀圣人,一度被视作剑术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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