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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方秉雪没听到。
因为他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被王川叫醒的时候,才猛然一惊,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是都过去了好几秒也没声。
王川等急了,家乡话都出来了:“爪子了?”
方秉雪表情有些呆滞,脸颊微红,鼻子小幅度地皱了下,终于——
“阿嚏!”
得,这下不仅是重感冒,还发烧了。
宾馆的床上,方秉雪躺着缓了会儿,拿手背贴了下自己的脸,感觉热得能烙饼,呼出的气也是烫的,整个人都热烘烘快要冒烟。
刚才出去的时候,忘记买药了,这会儿时间太晚,哪儿还有亮着灯的店?
可能在这处西北小城,只有他临时住宿的房间还醒着,在深重夜色里,仿若火钳子烫出的小小光点。
方秉雪下床,给自己烧水喝。
真是晕了,水开后倒进杯子里,吹了两口就凑上去——
竟不觉得烫。
可神智终于被灼得清醒些许,方秉雪给杯子放好,去洗手间照了下镜子,被这狼狈的模样逗笑了。
过敏还没好,眼尾红着,脸颊上的指痕也没下去,烧得酡红一片,而嘴唇更是被烫到,有些微微浮肿。
方秉雪笑了会儿,用凉水洗了洗脸。
然后回到床上,把被子拉得很高,给自己整个人都裹进去,他生活自理能力其实挺好的,也没真的给这病当回事,就学着小时候妈妈照顾的方法,闷汗。
就是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很痛。
方秉雪很快就热得出汗了,伸手一摸,额发已经湿了,喉咙也干哑,烧得疼,他强迫自己闭着眼,把滚烫的呼吸拉得很长,慢慢地平复过快的心跳。
没过多久,方秉雪渴得受不了,从床上爬起来去喝水,但烧水壶里的水还没凉,摸着就烫手。
他抿了抿嘴,把床头柜的塑料袋打开,拿了瓶ad钙奶出来。
手抖,费了些力气才把吸管扎进去。
方秉雪一口气喝了半瓶,抽了下鼻子。
声音很哑:“谢谢啊。”
另一边的超市里,周旭伸手拿起遥控器,给电视关了。
老板唰地一下坐直身子,脸上都是压出来的印:“哎,几点了?”
有背景音的时候这人睡得熟,安静下来反而立刻醒了,周旭给遥控器放好:“一点半了。”
老板揉了揉手腕:“哦……”
周旭说:“刚才有人过来买东西,钱我给你放进去了。”
老板似乎还没从睡意里清醒过来,又说了一声“哦。”
周旭说:“你数数。”
“这哪儿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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