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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莫名其妙,来到一处新的诡境。
祝千龄不知遗落在何方,萧敖没有一个准话,不知咎语山能否得到救治,以及那个一反常态、窝窝囊囊的莫尔纳。
混沌如潮激动翻卷。
白叔便是他们一行人初入诡境时,所遇到的那个五大三粗却心细如发的男子了,而白乡明竟是他儿子。
北川一事的结局,贾想只知晓闻人王室覆灭,北川封印破灭,北川哀鸿遍野,仞州高层吵得热火朝天,接着东岛事发,他们自顾不暇。
至今,贾想都不知闻人曲与闻人歌的下落,不知北川的封印事态究竟如何,不知北川起义军是否有了结果。
皆是一场场没有结果的斗争。
贾想平复复杂的心绪:“我去见见他。”
说罢,贾想矜持地站在一侧,眼神颇带求助意味地看向少女。
少女被他的多情眸看得脸颊温热。
“我与您一同去吧,恰好我也要去看看我的妹妹。”
少女低垂着头,手指紧紧抓着银瓶。
贾想微微一笑:“多劳。”
出了神殿,贾想才发觉此地与诡境大为不同,天顶只有一轮白日,烈阳灼烧着白沙,每每踩上一步,都觉得脚底板被烫得难受。
行人见祭司从殿中出来,纷纷兴奋地朝祭司招手,高声呼唤着贾想。
祭司在西沙人眼中是极为崇高的存在,不知是神像的缘故,还是西沙的缘故。
有人捧着一只云雀,巴巴地朝贾想鞠躬,咧着嘴傻兮兮地笑着。
“祭司大人,您瞧瞧,有鸟儿飞到此地来饮水了!”
他兴奋地说着,以一种奇异的腔调,像是唱歌,“今夜的圆月祭祀,定能重铸西沙荣光!”
贾想指尖抽搐了一下,神情不变,朝他轻轻点头。
一旁的银瓶少女被叽叽喳喳的云雀闹得笑了起来,其实她五官太凶了,笑起来反而有些惊骇,可浑身却昭显着青年人才有的朝气蓬勃。
捧着云雀的青年看上去不善与异性沟通,见少女如此活泼亲近,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
他瓮声瓮气道:“小海姐,你若是喜欢,你可要养它?”
说着,他拨开云雀的翅膀,这只云雀身上满是血迹,奄奄一息,它半睁着眼,许是血迹斑斑,乌溜溜的眼透着铁锈般的棕红,简直惨不忍睹。
它却还伸着脖子,朝着贾想一昧地叫着。
小海瞅了眼神游天外的贾想,捧过云雀,送到贾想眼前。
“我瞧这鸟儿通灵性,一直朝着祭司大人叫唤着,说不定,更想要您呢!”
小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青年不懂少女腼腆情性,他只是欣喜道:“哎呀,我捡到它时,它叫都不肯叫,我都以为这云雀不行了,熟料一见着祭司大人,便活泼成这样!”
“祭司大人,云雀可是一个好征兆呀!”
小海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少女娇俏浓郁得不像话,生机勃勃的模样,与手心中半死不活的云雀对比明显。
“绿洲逐渐萎缩,鸟兽们都跑了,去年都见不着半点踪影,今儿落了一只,是要好转的兆头吧!”
有路人见了他们的情况,热情地笑着,还想去戳云雀的小脑袋。
贾想制止了那根手指,狐疑地打量着这只瘦小的云雀,犹豫片刻,慢吞吞地将手掌盖在云雀身上。
太小了,半只手掌都不到。
小海见贾想把手放在云雀羽背上,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养尊处优的玉白手掌,淡淡青筋又显露着主人潜在的力度。
她脸颊微红,熟料那只病怏怏的云雀猛地一弹,柔软的触感把小海吓了一跳,手一颤,眼见云雀就要跌落掌心之外。
贾想另一只手迅速伸出,托扶起云雀,将云雀合在自己的双掌中,慢慢捧到心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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