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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兄,你以为皇上会永远被蒙在鼓里?”
侯兴国步步紧逼,“他只是还没查到这一步!
一旦查出来,你魏家满门,一个都跑不掉!”
魏良卿呼吸急促,眼前一阵阵发黑。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要查还会查不到?如果有人提供一些证据,那查起来就更快了。
“可若是……咱们赢了……”
侯兴国忽然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皇上如果没了,朝局必乱!
届时,你我便是拥立新君的首功之臣!”
“你疯了?!”
魏良卿嘶声道,“这是谋逆!
是叛国!”
“谋逆?”
侯兴国冷笑,“魏兄,你早就谋逆了!
你勾结束不的入寇蓟镇,害死多少明军将士?你以为皇上会饶你?”
魏良卿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至于宣大哗变……”
侯兴国继续道,“那是勋贵和世袭武臣们闹事,与咱们何干?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顺便给建州传递消息......”
“可……可皇上手里还有银子,还有御前亲军……”
魏良卿声音发颤。
“银子?”
侯兴国嗤笑,“皇上那点银子,补了蓟镇、宣府、大同的欠饷,还能剩多少?至于御前亲军……区区几千人,挡得住建州铁骑?”
魏良卿死死盯着他,眼中挣扎与恐惧交织。
“魏兄,你伯父魏忠贤一辈子权倾朝野,可如今呢?不过是个替皇上数银子的账房,而且朝不保夕!”
侯兴国冷笑,“你甘心吗?你安心吗?你难道就不想再尝一下手握大权的滋味?”
魏良卿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你想怎么做?”
侯兴国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很简单,你盯着那几个还在折腾的勋贵,一旦他们要煽动哗变给小皇帝上眼药,就立刻传信给范永斗。”
“范永斗?”
魏良卿皱眉。
“他会把消息送到盛京。”
侯兴国低声道,“小皇帝是个冒进的,和英宗、武宗一般,若是宣府哗变,他多半也会亲出抚军,如果黄台吉大汗的天兵在那时候西进......”
“伯爷,您知道土木堡吧?英宗爷那么多兵马,还有英国公张辅这样的宿将跟随,莫名其妙就崩了......朝中诸公有什么责任吗?没有啊!”
“天子亲军的老底子还是御马监的人马,那一万多号净军也都还在吧?天子如果折在外面,这些人是听魏公公的,还是听张之极、朱纯臣的?”
“今儿是周氏封后吧?周皇后、张皇后......谁当太后,还不是九千岁说了算?”
“就算事情不成,那又能如何?皇上之前屠大宁,喀喇沁蒙古去盛京哭求,黄台吉大汗出兵为附庸讨回公道......这很合理吧?没有人会怀疑到您头上的!
您只是在暗中通风报信......当年的土木堡,未必没有人在给鞑子通消息!”
魏良卿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疯狂取代:“……好,干了!
事情败露了,咱们是反贼;可若成了,咱们就是再造乾坤的权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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