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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上床，真的是自愿的，我们就是正常的约了个炮，求您别老构想各种剧情了，行吗？”

楚执说：“行。”

然后在裴渊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缓缓开口：“其实今天只是帮人给裴小少爷传个话，上次送裴小少爷去医院见过的那位医生，他说他想追你。”

这都是哪跟哪，裴渊集中精力想要应付楚执各种逼问，结果楚执告诉他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裴渊不信这混蛋就为了这一件电话里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迟疑地说：“好啊，我记得他好像挺帅的。”

楚执当然不是来传话的，接下来他盯着裴渊说：“裴小少爷也说过我挺帅吧？既然这样，裴小少爷只看脸的话，如果我要追你，裴小少爷同意么？”

第19章

这话说出来，楚执忽然就浑身上下都通透了。

什么新鲜劲没过，什么好奇，什么见了面不知道怎么说，都是胡说，根本就是他自己想追裴渊，他看上裴小少爷了！

然而裴渊却定在那里了。

他侧过身子看楚执的脸，包间内豪华绚丽的装饰顶灯洒下来一片暖光，能让包间内两个人脸上所有的微表情都无所遁形，裴渊想要从楚执脸上看出来一丝一毫的玩笑意思，或者判断出来楚执又是用什么手段在套话，但是不行。

楚执那双墨色的眼睛深得像海，什么情绪都掩在海底，裴渊自认道行不够，看不出来别的，只看出来了令他难以置信又不敢面对的认真。

半晌他深呼吸一口气，手指不自在地拿着汤匙在碗里搅来搅去，鸡汤里放的几颗枸杞都被他戳烂掉了，裴渊才找出了合适的语气和表情，冲着楚执笑了笑，说：“就是约了一次，楚总怎么还当真了。”

楚执平静地说：“没办法，裴小少爷见着我回回不说实话，是人都会好奇，好奇就会关注，关注多了就在意了，其实我本来也以为我对你只是好奇，后来那混蛋医生说要追你，我发现我不乐意。”

裴渊仍旧在搅合碗里的汤，口气很轻：“有人觊觎楚总的玩具，楚总当然不乐意。”

楚执把他那碗搅合的乱七八糟的汤和抢了过去，扔给他餐巾让他擦刚刚沾在了指尖的汤汁，口气不太好地说：“我记得上次你胡说八道作践自己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

裴渊拿餐巾一点一点擦自己的手，很细致的，将每一个手指都抹了一遍，然后才说：“不是玩具，难不成楚总爱上我了啊？”

他说完笑着看向楚执，那是一个楚执非常熟悉的笑，他们在温泉会所做的时候他曾经看见过的笑。

楚执盯着这个笑脸，回想起来当时他对裴渊说的话。

他当时问裴渊：你不喜欢么？

那次裴渊就已经不想跟他做了，也不肯给他亲，但是等他问完这句话，却忽然好像走神一般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楚执觉得自己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但是那念头就像裴渊这个人一样难以掌控抓牢，一闪而过，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溜走了。

楚执皱了皱眉，他走了个神的瞬间裴渊已经垂下头去了，正在认真地吃盘里的娃娃菜。

楚执忽然明白过来，他只是被这个笑勾得走了神，但是在裴渊看来就是对刚刚那个问题的避而不答。

于是他转了转桌，把一道烤鳕鱼转到裴渊面前，然后非常诚实地说：“我说爱上你了也太草率，估计你会觉得我有病，可是裴渊，我认真了。”

楚执转了桌，裴渊就很给面子的吃了一筷子鳕鱼，然后说：“可是楚总，我不会认真的。”

如果是别人，比如那个很容易被不乖的病人气到的医生，裴渊还可以考虑考虑，可是和楚执不行。

和楚执认真了，他苦心经营许多年才得来的立在刀刃上的平衡局面就完了。

而他心底里，还挺喜欢这种假意的圆满。

也不太舍得他那个经常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并在这种微妙平衡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