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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声音清雅:“这就你在旁人家的做客之道?阿雎姑娘。”
元朝露回过神来,将灯烛搁下,转身去被子中摸索东西。
“姑娘可是在寻此物?”
仲长君走上前来,恭敬递上一物,“是午后姑娘遗落在院中的,奴婢特此保管”
元朝露抬手接过,半晌,目光终于渐渐清明,环视四周,道:“这里是在哪里……是禅虚寺的禅房?”
仲长君道:“姑娘午后失血过多,以至于昏厥,不便移动,贵人便将姑娘暂留禅房休养。”
元朝露撑身感谢,见燕王坐在昏暗处,烛火映得他眸光晦明不定。
在她昏迷时,萧濯便静坐在案几边等她醒来。
他翻看了那本她呈上的佛经抄本。
她声称喜爱佛法,却连基本佛经词汇都认不得,抄错了数个,一些基本的字也都有谬误。
弟妹的学问实在太差。
无论是品格、性情、还是言行举止,都与他心中合格的皇子妃相差甚远。
且心术这样不正,天底下便没有无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耍心眼。
但她与他那莽撞的皇弟,倒算极其相配。
萧濯垂下眸,看着披发坐在床上的少女。
融融灯火,照着一张布满虚汗的面庞,她乌发垂腰,碎发潮湿贴在鬓边,满室昏黄灯光压身,加重了她通身的孤寂感。
萧濯微不可察蹙了下眉梢。
他素来不喜欢过于娇柔的女子。
然他记得很清楚,三岁的时的她,在元家也是这样坐在小床之上,满头鸦发间戴着一只小小的金冠,像一头才长出些许爪牙的小兽,在她母亲的教导下,笑吟吟唤他“三表哥”
。
这是他的表妹,少时流落在外,实在不必苛责。
学问与性格就算太差,也得好好教养一番,才能让她最后入自己的眼。
他从昏暗中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玄猫也跟着他动身。
床上人面无一丝血色,唇瓣轻轻颤抖,忽然倾身,在仲长君怔住的目光中,一下躲入他怀中。
萧濯停下了步伐。
他的弟妹抱紧了他的腰腹,身子不停地颤抖,十指攥着他的衣袍,不肯松手。
萧濯唤了几声“周阿雎”
,手探到腰后,几次终是反握住她十指。
她抬起一双秋水般莹润眼睛,问道:“我实在害怕这猫……公子能否将它先驱赶到别处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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