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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缓缓上移,与阿斯特丽德对视,多了一丝深渊般的深邃,“殿下千不该万不该……亲自踏进这风暴眼。
要是被伊莎贝拉殿下抓到一点把柄……”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座椅光滑的木缘,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刻痕。
“所以……你是要我坐以待毙?”
乌尔夫拉姆神情纹丝不动,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
“总之,殿下若想全身而退,静等尘埃落定……我心甘情愿做您手里最锋利的暗刃,最沉默的盾牌。”
马车轮子的单调轧轧声,像时间无情的脚步,敲在两人紧绷的心弦上。
乌尔夫拉姆的目光重新低垂,嘴角依旧挂着那刺眼的笑意。
阿斯特丽德终是把目光从乌尔夫拉姆脸上移开,投向窗外那片被暮色吞噬的灰暗。
眼神依旧冷峻,唇角的弧度却微妙地松了一瞬,像是在权衡天平两端看不见的砝码。
“你说得对。”
阿斯特丽德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冰层裂开般的松动。
她的手指停在扶手上,指尖微微蜷曲,像在压抑即将喷发的力量。
乌尔夫拉姆没有立刻回应,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与阿斯特丽德在空中交汇。
眼底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深潭下暗涌的复杂。
阿斯特丽德的眉头微蹙,手指再次收紧,指节惨白,“我这次来……只为求一个答案。”
车厢里的空气骤然凝固,乌尔夫拉姆的指尖在袖口藤蔓的尖端一滞,随即松开。
她的目光依旧低垂,像凝视虚空,实则敏锐捕捉着阿斯特丽德脸上每一丝变化。
“那殿下求到了么?”
阿斯特丽德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乌尔夫拉姆的脸庞,“求到了。
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乌尔夫拉姆的指尖依旧在袖口藤蔓间游移,带着固执的专注。
目光低垂,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投下阴影,神色看似平静,但眉间微不可查的蹙起,泄露了心底的凝重。
“您要的答案……”
她的声音轻如梦呓,带着一丝探寻,“究竟是什么……”
阿斯特丽德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哒、哒……细微的声响像倒计时的鼓点。
目光依旧冷冽,唇角扬起讥诮的弧度。
“都是精心伪装的假货,你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她的声音如冬日寒风,刮过乌尔夫拉姆的耳廓,带着刺骨的警告,她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温热的气息却令人背脊生寒,“你能当‘乌尔夫拉姆’,换个人,一样能。
别以为我手里没有锁你的镣铐。”
乌尔夫拉姆的指尖在袖口藤蔓的某个节点上,极其轻微地颤了一下,随即滑开,像什么都没发生。
目光依旧低垂,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波澜。
“殿下说得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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