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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停了口气。
上首气温骤然变冷,谢启功的声音抖动起来。
“他还说了什么?”
谢琬依旧盯着地下,说道:“他接着便说,就是因为谢家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才会娶**进门。
我说我们家才没有**,他就说太太就是**,我说我们老爷健在着呢,太太哪里是**?!”
上首有人倒吸了口冷气,发出指甲挠木头的声音来。
气压已低到了冰点。
谢琬继续往下说:“他就讥笑我是什么也不懂的傻丫头,还说,要不是因为老爷娶了个乡野**回来,又怎么会做出往未出孝期的少爷房里送通房的事情?然后他就诬蔑太太两个月前派了丫鬟去找他娘李婶打听哥哥和玉雪,还问过哥哥对玉雪有没有收房的意思?
“我当然不相信,太太身边的丫鬟都是多娇贵的人儿,怎么会去打听这种事?再说了,太太要是打听过这些事,那么不管哥哥和玉雪之间清不清白,她身为谢家的主母,当初都不可能会做出单独调玉雪到潇湘院去侍侯这样的决定。
“但是他居然又知道素罗的名字,还能说出素罗姐姐的相貌来,想来为了造谣,私下里是很费过一番功夫的。
所以我见他这么诋毁老爷和太太,就忍不住打了他。
老爷,太太,我知道自己太莽撞了,应该首先回来禀告,可是我又怕他趁机在外大肆渲染,毁了老爷太太的名声,所以就擅自做了主。
老爷,你罚我吧。”
她往下叩了个头,抬起小脸儿道。
顶上谢启功与王氏同坐上首,早已气得目瞪口呆脸色灰白。
就连往日只着一肚子小聪明的阮氏,也吓得手足无措,看也不知往哪里看了。
不管李二顺究竟有没有说过这番话,如今这些话到了谢琬口里,不但不带半个脏字地把谢启功和王氏反骂了个狗血淋头,堵得他们出不得半句声,而且还轻轻巧巧把她打人的因由端正了过来,在外人这么样攻击谢家的情况下,谁还能说她打的不对?
王氏盯着底下这张精致的小脸儿,松了松咬得已有些发酸的后槽牙,伸手支额闭上眼来。
这哪里像是个六岁不到的孩子?她若只有六岁,那未免也太过机智了些!
谢家祖上的家史瞒得这样好,就连谢桦谢芸他们也不见得清楚,她这么小,认识的人都没几个,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而且,素罗去找李家母子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在王家的时候,李二顺把黄石镇上被打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个遍。
他对自己的谄媚不是假的,他对谢琬的愤怒也不是假的,所以事后她才会向赵县令的夫人举荐他进去当家仆。
如果李二顺当真对谢琬说了这些话,那他怎么会知道她在王家见他是为什么?!
又怎么会见了她的面便战战兢,一听见她询问起谢琬打他之事来,立即又口沫横飞地控诉起谢琬,而不是心虚地左遮右瞒?
她坚信是谢琬在说谎。
可是,这时候叫李二顺过来对质也已经没用了,谢启功已然对谢琬的话先入为主,即使他不全信,也不会再待见这李二顺半分。
早知道,她就应该先把李二顺带来直接跟谢启功告状!
谁会想到节骨眼儿上,会被个黄毛丫头搅浑了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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