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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来,好不快活。
既然没有神明,自然也没有什么白洛河神,她丢一个绣球下去,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后来,我终于知道我的恩人是谁了。
敢问南山君何在,云门仗剑月中行。
那句诗,出自陛下钦点的忘忧君,玉京子。”
月万松眸中含泪,流下了今日的唯一一滴泪水。
“大人,可我知道的太晚了。
听说啊,那段日子里,玉京子因为自己义弟身死,归隐山林,终日醉心仙术,他为求长生服用了大量丹药,致使神志不清。
某日,忘忧君意外听说山匪之事,独自杀入山中,屠了山寨后,丢了自己的剑。”
“数月后,他与各位客卿酒后醉言,想重现当年乘龙如虹的仙姿,于是夜中登舟,在月色中划船而去,却因为酩酊大醉,望着河中冷月仰天长啸,最后跌落河中淹死了。”
扑通一声。
月万松向着白洛河丢了一颗头颅。
或许,她想抛的,是给自己真正恩人的一颗绣球。
月万松挂着那滴泪,向着春以尘叩首:“从来傩舞队伍香烟如海,白雾当中视线不清,无人发现头颅顺江而下。
我便戴上那花里胡哨的傩舞面具,一步一步登上傩舞的轿子,在双层小亭上面跳着自己的舞。
那里视野好高,白雾也少,我能远远眺望到那颗头颅,在河中打着旋,漂浮着,不知归途。”
等傩舞队伍到了春城另一端,月万松找到自己准备好的马车,挖出自己埋好的所有盘缠,想要离开。
却发现人潮逆流,尖叫声自城那头传来。
她知道,头颅被发现了。
春以尘走到堂下,蹲下身,与她平视:“你原本可以离开,为什么没走?”
“血侯替我手刃了王九,他没有走,我也不该走。”
月万松坦然道,“我的父母教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血侯本人如何我不论,但他替我解决了王九,他便是我恩人。
我们月家,没有抛弃恩人不管的道理。”
春以尘接着问:“广场上的傩舞队伍耽误了我查案,且殴打了官差,是你指使的吗?”
这一次,月万松犹豫了,没有立即回答。
春以尘心里有了计较:“实话实说即可。”
月万松垂下脸,声音平静:“是我指使。”
春以尘站起身,一手抱着臂膀,五指依次动了一下,他往月万松身边走了一步,似在思索,片刻之后,转身朝着姬青翰行礼:“大人,这便是全部案情经过了,月万松与血侯该如何处置?请您定夺。”
姬青翰的目光停在春以尘那张少年的脸上,在对方疑惑地又重复一遍后,才答:“月万松收归牢房,暂后发落。
至于血侯李莫闲择日问斩。
之前大闹县衙的那群人,都放了。”
月万松松了一口气,转过身体,向姬青翰跪伏下去:“月万松多谢各位大人明察秋毫,还他人清白。”
春以尘顿了一下:“大人,劳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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