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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青翰来了点兴致:“楼征,退下。”
徐忝脊背挺直,继续道,“以您的身份,断此人一个醉后失仪,冲撞了贵人的罪名,估计也无人敢说什么。
等您离开春城后,我们便将这桩案子销毁,保准一丝一毫证据都不留下来。
到时候就算有人觉得事有蹊跷,但死无对证,就算追查,也不敢轻易追查到你身上。
您觉得如何?”
只要姬青翰点头,那这桩案子便完美结案。
他是太子。
太子失手杀害一个寂寂无名的男人,谁敢问罪?
“很好。”
姬青翰笑了一下,手腕一紧,猛地抓起放下的竹简,砸在徐忝身上。
“放肆!”
楼征收了剑,展臂按在徐忝肩臂上,一脚踹在他的后腿膝盖窝。
徐忝跪倒在地,陆丰也连忙跪下:“大人息怒!
徐忝他年少不懂事,胡说八道呢!
大人别同他生气!
徐忝!
徐忝,早就给你说了别乱说话,你还不给大人道歉!
快点!”
姬青翰气得直咳嗽,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唇色泛白,面上瞧不出一丝笑意,冷冷地说。
“孤竟然不知道你们竟是这般当差?好得很啊。
案子难查,便想着找替罪羊草草结案,不光找替罪羊,还敢找孤的头上来。
徐忝。”
“你哪是年少轻狂,孤看你是活腻了。”
陆丰与徐忝都知道姬青翰是丰京来的人,并且很有可能是太子一派的人,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太子本尊。
两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徐忝一咬牙,重重地磕了个响头,直起身子时,额头已经乌青。
姬青翰道:“徐忝,半月之内,找不到凶手,提头来见。”
从衙门出来,姬青翰便止不住咳嗽,楼征连忙叫了辆马车,快马加鞭赶回住处。
“大人,那徐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不让属下一剑了结了他?”
姬青翰:“徐忝这人贸然激进,胆子却大得很。
半月的军令状,三四百号人,够他查的,若他拿不出结果再问罪也不迟。
孤在意的是,这案子有些蹊跷。”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两侧行人少了许多,姬青翰掀开车帘,命楼征转道去白洛河堤。
河堤边游行的队伍落了一地柏枝香灰。
巫礼不在。
姬青翰失落地转过头,他扫过满地的彩旌,指挥着楼征往上游走。
大约走了一刻钟,两人抵达那块巨型石碑附近,姬青翰瞧见碑下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背着行囊的书生。
书生身穿着朴素的长袍,系着一条雀翎纹的腰带,头戴着一顶当地特有的彩锦小帽,手持着三根松香。
书生站在石碑前仰望上面的字迹,隔了一阵,他阅读完了上面的刻字,从行囊里掏出一壶酒、一碟花瓣,放在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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