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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头望向舞者。
远处的罪魁祸首正朝他们步步逼近,慢慢揭开了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俊美的脸蛋,皮肤光滑得吹弹可破,眼白很少,黝黑的眼瞳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眼神却很是清澈,他正朝着他们微笑着,脸颊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骇然与火中青年的容颜一致!
“赖疙欢迎你们的到来,”
舞者怀中抱着啼哭声渐弱的婴孩,笑眯眯道,“你们通过了宓娥娘娘的考验,是娘娘的眷顾者,是赖疙的贵客。”
众人暗发不动。
贾想将祝千龄递给咎语山,冷静地从吊脚楼下走出。
他对着舞者伸出手,好声好气道:“我想要你手中的婴孩。”
闻言,萧敖绷不住表情,他见鬼似的盯着贾想。
舞者却不觉得被冒犯,他笑眯眯问:“客人所求为何?”
空地上欢庆的男女再次和声唱起了那首歌谣。
“月光光,月光光,伶仃客遇陌路郎——”
贾想指了指祝千龄,好声好气:“我……”
他斟酌了一会儿措辞:“我家小孩需要。”
“道曲曲,长悸悸,阿郎棺里把笑扬——”
男女们围着火架,无关外界地拍手唱跳,与舞者容颜相似的青年浑身浴火,脸上带笑。
他身下变得虚幻,撩起一尾幽暗的绿烟。
“天惶惶,地惶惶,南柯噫语入梦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舞者只是瞥了祝千龄一眼,面上浮现出与火中青年一致的悲悯神色。
然后他把蓝布递给了贾想:“是我赖疙招待不周,还请您原谅。”
贾想愣神地接过蓝布,将折在掌心的符纸收了回去。
怎么这么好说话?
“入梦去——”
贾想迟疑地剥开蓝布,布帛滑落的瞬间,他面色似铁,手一抖,好险把蓝布丢了回去。
咎语山抱着祝千龄跑过来,问:“怎么了?”
探头,她的呼吸不由得屏住。
只见布帛之下,一团粉白肉块在烟雾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表面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管。
肉瘤鼓胀收缩。
发出了一声婴儿啼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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