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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曲曲,长悸悸,阿郎棺里把笑扬——”
“天惶惶,地惶惶,南柯噫语入梦去——”
“不知梦中非假相——不知梦中非假相——”
歌谣声慢悠悠地回荡着,潭水激起一圈圈涟漪,头颅冒出滚滚青烟,咕哝着在泡花中沉沦。
赖氏姐妹的身躯勾连在一起,有如最初在母体中相连的模样,恬静安宁。
巨树轰然崩塌。
月光没了阻挡,欢悦着,照顾到每一寸土地。
贾想眼前梦境般的绿幕被月光侵蚀,最终化为了半面灰扑扑的枯藤老树死水。
“就这样……结束了?”
咎语山不可置信地指着那颗死树。
萧敖作为男主,定然得知更多内幕,他屈辱地在咎语山手下挣扎了片刻,被摔到一旁的溪水中。
他敢怒不敢言,狼狈地站起身,故作深奥道:“说不定,简繁便是阵眼。”
贾想微微一顿。
回忆起第一个梦境,简繁穿着舞服跳跃的身影,狂热的寨民,冲天的火把,一切如梦般魔幻。
那一场幻境是谁的梦?贾想已经无从考究。
许是简繁的。
许是赖氏姐妹的。
他回望身后那一颗坍塌的巨树,瞬间枯水的树干皱巴巴地拧着,潭水深不见底。
溪水潺潺,青苔斑驳。
但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萧敖。
贾想半垂着眼眸,抱着祝千龄的双臂不由得收紧。
如果萧敖是穿越者,他要抢走祝千龄,贾想恐怕难以支招。
咎语山若有所思,晃了晃还在游神的莫尔纳:“首巫大人应知晓更多内幕吧?”
莫尔纳仿若被电击了一下,整个人一激灵,随后便难受地干呕起来。
他在干呕中找回了自己的神识。
“许是赖氏姐妹哕……将儿子……作为了锚点……”
莫尔纳翻着白眼,“锚点死,便也……哕……”
见莫尔纳如此反复干呕,众人也就接受了这个解释,前路已然开朗,也是时候回去复命。
傀嘉背上睡着车禾,手里提着崔景阳的头颅,神色复杂:“若是当年简州主……”
陈乐行打断:“不可语。”
贾想意味不明地瞥了眼陈乐行。
同伴的伤残并未撩起他们二人多余的感情,许是司空见惯,许是忍痛难言。
察觉到脖颈的伤口被人摩挲着,贾想不由得身子一颤,低头见怀中的祝千龄怯生生地看着他,弦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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