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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黎明,帕诺里斯。
第一缕灰白的光挤过玄武岩窗棂,在地面投下冰裂纹似的影。
壁炉余烬将熄未熄,空气里松脂焦香混着融雪滴落石缝的嘀嗒声——像某种隐秘的倒计时。
厚实的冬熊皮褥堆在床榻一角,乌尔夫拉姆深陷其中,她微微侧卧,一件深色丝绸睡袍随意滑落肩头,锁骨袒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起伏。
宿醉的酒烈气尚未散尽,在她微醺的面颊和略显沉重的呼吸间萦绕。
一头黑棕色的长发散乱地铺在深色熊皮上,几缕发丝缠绕着颈侧。
床边,阿斯特丽德悄然起身。
冰冷的石地瞬间吞噬了足底的暖意,如同赤足踏入初融的雪水,刺骨的寒意沿着脚踝蜿蜒而上,激起一阵细微的轻颤。
她仅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灰雾色衬裙,丝绸的凉意紧贴着肌肤。
未束的金发如同流淌的熔金,随意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被夜半凝在锁骨与胸口的薄汗濡湿,黏贴在肌肤。
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混合着皮革、雪松与一丝冷冽体香的寝殿气息,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属于黎明前的、万物沉寂的寒意。
阿斯特丽德静立片刻,那双深潭般沉静的碧眸,在灰蒙的光线中,透露出内里涌动的、不为人知的思绪。
她突然动作一顿,指尖凝固在手腕的疤痕处,未回头,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裹挟着湿冷的窗棂风,轻飘飘地拂过乌尔夫拉姆裸露的肩胛。
“夜半时分……我听着秋叶随风飘落的声音醒来。”
阿斯特丽德侧过脸,一线微弱的晨光恰好勾勒出她下颌的线条。
声音低沉,如同浸透了夜露的丝绸,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她并未等待回应。
话音未落,身形已然欺近。
冰凉的指尖,毫无征兆地,轻轻落在了乌尔夫拉姆裸露在冷空气中的锁骨之上。
那触感如同初融的雪水,瞬间激得乌尔夫拉姆肌肤微颤。
指尖并未停留,而是顺着那清晰的骨线,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缓慢与专注,向下摩挲,滑向睡袍微敞的领口深处,意图探寻那被丝绸遮掩的温热领域。
就在那指尖即将滑入更深处的前一瞬——
乌尔夫拉姆猛地攫住了阿斯特丽德的手腕。
乌尔夫拉姆深陷在熊皮中的身体瞬间绷紧,宿醉的慵懒从她眼中瞬间褪去。
“你在低语,公爵。”
阿斯特丽德一字一顿,气息喷在乌尔夫拉姆脸上,带着冰浆果酒残留的冷冽与一丝试探的气息。
阿斯特丽德斜倚在冰冷的石窗棂旁,宿醉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昨夜的记忆如同被浓雾吞噬的远山,模糊得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光影。
阿斯特丽德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那句关于“梦呓”
的试探性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她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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