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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这么说,那明鸢也没什么拦着的理由。
只是她担心他趁她一转头就会做些小动作,于是干脆脱了鞋袜坐上脚踏,盯着他脱。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墨玉难得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于是待脱到还剩下里衣时,他停了下来。
“继续啊,你穿着衣服我怎么帮你看病。”
明鸢催促。
说完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哦对,你好像有怪癖,不许别人看你的身体。”
墨玉轻轻皱紧眉,依然沉默着。
见他死死捏着自己的衣服不放,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明鸢就越发火大。
“墨玉,你知不知道你快死了啊。”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的命灯火苗就那么一点点大了,你真的会死的你信不信。”
他垂下眸子,没说话。
大抵是因为他今夜看起来格外虚弱,明鸢胆子和声调也同时大起来,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背上戳了一下:“你是不是担心我会趁机捅你一刀?那你就放宽心好了,我明鸢好歹也是有医德的,就是再讨厌你也不会做出落井下石这种事。”
“不是。”
不是怕她会趁机下手,只是他身上有些东西,不能让她看。
二人就这样沉默下来。
片刻后,墨玉终于妥协。
“下腹不行。”
他有些别扭地松开手,“除此之外,都可以。”
明鸢古怪地看他一眼,想问为什么的,但看他那样感觉也不是会好好回答的,干脆就任由他去了。
因为太久没有处理,衣服已经和伤口黏糊在一起,她干脆去找了把小剪子将其剪开。
好好的衣衫被她剪得一柳一柳的好比丐帮再世,明鸢捕捉到了他一言难尽的表情,瞥瞥嘴:“心疼?到时候再给你几件就是。”
墨玉别开眼,没应她。
说心疼也算不上,他只是人生头一回穿这名门正派的衣服,觉得有些新奇罢了。
往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再重新穿上这一身白,兴许,这第一次就是最后一次。
剪子很是锋利,咔嚓咔嚓几下就将他腹部以上的衣服全都去了。
明鸢果然说到做到,他既然不许她碰他腹部,那她就好好地留着衣服没碰。
可光是胸口处的伤口就足够让她心惊胆颤。
衣服几乎已经和血肉黏在了一起,甚至还有不少腐烂的迹象。
而且还有许多致命伤,他全都没有处理,新伤挨着旧伤,将他的上半身染得几乎血红一片。
伤的最重的地方紧紧贴着心口,几乎是擦着致命处过去的,从前方一直捅到后背,形成一个不小的孔洞,鲜血止不住地从其中流出。
看伤口并不新,应当是他从前的旧伤,也就是他上次藏着掖着没让她看,否则明鸢再怎么说也不会让他拖到现在。
墨玉见她发愣,嘲讽地扯扯嘴角:
“你害怕啊?”
“闭嘴。”
她抬头狠狠瞪他几眼,后槽牙咬得咔咔响,“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架,你老实告诉我,这些伤是怎么弄出来的。”
致命又不完全致命,伤口周围还有些许毒素,重伤他的人比起想要他的命,更像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
见他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死样子,她生生气笑。
真是那啥不急那啥急,多少人渴望能找到她向她寻医问药,可眼前这家伙她紧巴巴地凑上去想给他治疗她还不要。
“我必须知道对方的流派和手法才能对症下药,要不然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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