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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条斯理的转头,声音骤冷,“就凭这一句,便能治你个大不敬!”
“啊哦,您是王爷,我又忘了。”
夏初七总算看明白了,这货从开始到现在,基本上都是以压榨她、洗刷她、收拾她、贬损她为荣,以对她好、让她乐、逗她开心为耻。
便是她说得再好听,他也不会多给她一个好脸色。
那她还和他客气什么?
一横眼睛,她拎着包袱,晃来悠去,“不过嘛,老虎不发威,你是不是真当我病猫啊?”
赵樽冷着脸,一哼,“几条蛇都怕成那熊样,还老虎?”
奸猾的一笑,夏初七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儿绕了好几圈,直到绕得他不耐烦了,这才缓缓将头靠近,一副为色所迷的模样,笑眯眯地奚落。
“又傻叉了吧你,我昨晚那是怕蛇么?我那是在吃你的嫩豆腐懂不懂?你说说,结果咋样了?你还不是乖乖让我给睡了?哎哟哟,这如花似玉的小郎君,你若是愿意求姑娘我呢,我还是乐意对你负责的。
不过就你这态度嘛,实在让人提不起劲儿啊……”
聒噪的老毛病又犯了。
赵樽回头看到她,气度悠然的威胁。
“楚七,爷看你这样,是不想要镜子了?”
这一招儿对夏初七来说,永远都是绝对致命的杀招。
立马收回脸上的笑意,她顿了下,斜睃过去,“行行行,你是大爷,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成了吧?”
赵樽顿步,墨石一样幽深的双瞳认真的盯住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十分高姿态的华丽一拂袖袍。
“罢了,上辈子欠的,不必还。”
在一圈华贵衣料制成的袍袖漾纹路里,夏初七脸上被拂得凉丝丝的。
牙根儿,又痒痒了!
贱人啊——
天亮好寻路,没一会儿工夫,两个人便又绕到了昨日上岸的地方,那副救命的棺材板儿被赵樽拴在一颗大树上,如今还妥妥的安放着。
下头的水位没有昨日那么高了,可冲刷上来的泥沙,却铺得到处都是,似乎还在控诉着昨日那一场突降的灾难。
“我们还要用它划出去?”
她问。
“嗯。”
“去哪儿?”
赵樽心里好像已经有了谱儿,睨她一眼,便未多言。
“跟上便是。”
不等她反对,他拖着棺材板儿就下了水,把它当成小舟来使唤。
两个人坐在棺材里头,竟然也能划得十分平稳。
从这座山的前头绕到了后头,过了好长一段路,夏初七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瞧着他目标明确的样子,她还是免不了疑惑,“难不成,你知道咱们这是在哪里?”
“嗯。”
“哇,你真有文化,地理学得真好。
那说,咱要去哪儿啊?”
“前头不远,便是灌县丈人山。”
“丈人山?好神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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