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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庙位于平安县城郊东南一处山丘上,背山面水,环境十分清幽。
庙名字取“四方平复,百姓清安”
之意,原是一富有老寡妇捐资建造,历经年代,于一次山崩后几毁殆尽,只老寡妇的石像于荒乱中屹立不动,后人感其恩德,斥资在原址重建、加建,至今已成规模,远远看去,青山绿水掩映中,灰黑飞檐白色墙,十分雅致,让人触目好感,心生悠然。
这庙平日是清净的,只重大节日才热闹起来。
有奴仆预先通知过今日众夫人要来参拜,庙里的姑子早早守在庙山门前,见得一大队人马蜿蜒额而来,急急入禀,主持迎出门来。
队伍到来,夫人小姐们在下人们的挽扶下下了马车,本地的夫人、小姐,主持自然是略知一二的,见得一面生的中年夫人和一妙丽少女,猜想定然是来报告的下人口中的“新任县令夫人和小姐”
了,不由得多瞧了两眼:夫人看着是个面善的,只是作派显然不是什么富贵出身,那小姐......主持也说不上具体,只觉得清雅俊秀,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人只是静静站着,姿态却说不出的好看——
她与那中年夫人面相略有相似,显然是有血缘关系,气质却截然不同,因此主持怀疑此中年夫人并非“县令夫人”
,也许另有其人,却没再见到有其他贵人下车,因此心里生出两分疑惑,听得介绍这就是新任的县令夫人,那好看少女即是县令小姐,顿时有一种意料中又意料外的感觉。
一众人上了山进了庙,参拜礼佛完毕,又各添了香油钱,三娘与主持谈妥添祈福灯的事,这才到后面厢房歇息、用膳,午后,又听了主持讲了一个时辰的经,瞧着天色差不多了,这才下山回城。
途中经过一片清幽的树林,马蹄声滴滴,夹着着车夫偶尔的叱喝声和鞭子抽打马匹发出的声响,气息宁静安祥,众夫人、小姐劳累了一天,都感到有些熏沉欲睡,忽然听得马声嘶鸣,紧接着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众夫人小姐惊醒,纷纷探头出车外问发生了什么事,竟是前头县尉夫人的马匹被绊倒,翻了车,众夫人纷纷指挥身旁下人上前帮忙,个别夫人下了车想上前探询,却忽听得一阵嚣张的笑声夹杂着轻快的马蹄声从两旁树林传来,众人正惊疑,转眼十几匹马从林中飞快蹿出,成包围圈朝他们冲来,众人色变——
山贼!
蒙着脸的山贼!
那些山贼在距他们七八步处停下,各自轻松的打着马在每辆马车前后转圈,用一种居高临下、十拿九稳,看肥羊的眼神嬉笑着打量着他们,看着这些夫人、小姐们大惊失色,得意不已。
其中一人头目模样的人甩着马鞭,马鞭划破虚空、发出刺耳的声鸣,夹杂着头目嘶哑的声音听得众夫人小姐们心一颤——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夫人小姐们要过,留下买路钱吧。”
说完,挥了挥手,有几个大汉下了马,把没下马车、瑟瑟发抖的夫人小姐们赶了下来、集中到一处,派了几个人看守,其余人去搜马车、解套马,这些马匹他们是要带走的;一个山贼拿了个布袋,逐个递到各夫人小姐婆子仆人跟前,要他们交出身上值钱的玩意,那头目在旁眯眼看着,似乎在打量什么,然后晃步上前,调笑着伸手就要摸年轻的典史夫人的脸,“啊哟,这娘子生得不错嘛!”
其余山贼发出猥亵的大笑在旁起哄,典史夫人尖叫着左躲右闪,那头目说着不要怕嘛之类的说话,伸手就要去扯典史夫人的手,典史夫人闪避不成,急得就要哭出来了,猛然,一道身影挡在了她跟前——
“放肆!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芸娘厉声的呵斥,山贼头目正兴味,被人妨碍,十分恼怒,抬头见得拦阻的小娘子十分美貌,又眼睛一亮,他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大笑起来,“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你们说是不是?”
他转脸问众山贼,众山贼大笑着应是,又一山贼打马上前,“老大,这小娘子十分好看咧,要不然,你要大的,小的给我?”
说完就从马上俯下身轻佻的要捞芸娘的下巴,”
芸娘一把打开的手,“大胆,你可知我爹爹是谁?我爹爹是平安县县令。”
“啊,是官老爷,好怕哟!”
山贼一副“怕怕”
的样子惹得众山贼又是大笑,那山贼又向山贼头目道,“老大,我还么试过官小姐的滋味呢,你就赏了我吧,指不定还能变个官女婿当当。”
众人又是大笑。
头目一挥手,“去吧,去吧。”
山贼嬉笑着说多谢,跳了了马,一脸色迷迷的盯着芸娘,伸手就要去拉他,芸娘左闪右避尖叫连连,三娘扑了上来,“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走开!”
伸手推那山贼,山贼不耐烦的推开她,“滚!
不要妨碍老子好事。”
说完又要上前拉芸娘,芸娘被他抓住了手腕,脸上露出了恐惧惊慌的可怜表情,那山贼更乐,笑容还没来得及凝固,变成了惨叫,却是芸娘拔了头上的金簪扎在了他手上,芸娘趁机挣开了他的手,把金簪扎在了他身后的马匹上,马受痛嘶鸣狂奔,把前面的头目冲撞得跌到地上,因其他人看热闹,也围在了这圈人旁,狂奔的马匹连带着把前面几个人或撞翻、或冲走,而其他马匹受惊也躁动起来,让顾得看热闹的其余山贼好一阵慌乱,那山贼头目被冲撞在上,正惊魂未定,忽然一样尖锐的东西顶在了他脖子上——
山贼一愣,随即意识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强自震惊,怪声怪调道:“小娘子,这可不好玩,这金簪千万不要扎不死我伤了你自己啊——”
这时候,场面已经被控制住,安静下来的山贼们见得自己头目被刚那漂亮小娘子用一根明晃晃的金簪扎着喉咙,一时间都表情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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