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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耐啊你!”
李氏气得脸都红了,指着三姐说,“果然是翅膀硬了,连这个家你都不要了。
你说为什么不肯跟我们去美国?是不是为了那个姓周的!”
三姐无奈地笑了一声:“我为什么就非要去美国呢?我在这里好好的,有工作,有朋友,凭什么你让我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你比我爹管得还多呢。”
李氏口中那个姓周的就是周大姐的儿子,三姐从未跟家人提起过他,甚至跟雪兰也未曾提过,可李氏却不知为何,就认定了三姐经常晚归是因为那个人。
“他就是个江湖混混,你跟着他有什么出息!”
李氏气愤地大声说。
三姐没有反驳,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任凭李氏责骂,像是默认了这件事。
“那天你也看到了,他们打杀个人,就像弄死一只虫子一样毫不眨眼,这样的人躲着还来不及,你跟他凑什么热闹,赶明被他欺负了,你上哪儿哭去?谁能帮你一把?别傻了!”
雪兰也很惊讶,因为三姐竟然喜欢了那位周先生,而且显然一直跟他有联络。
“再说了,他是道上混的,身边必定围着一群乱七八糟的女人,这样的人你能抓住吗?等他把一堆女人弄回家的时候,有你哭的。”
李氏重重地戳了三姐的脑门子一下。
三姐的眼中闪过失望,她咬着嘴唇看向李氏:“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凭什么就认定了人家以后会对我不好呢,你就是觉得我什么都不行对吗?”
李氏刚要开口,三姐却生硬地打断了她,泪珠也汹涌地从眼眶里溢出来,她伤心道:“所以我就只能嫁给你看好的男人,我自己看好的就是不行,这样说的话,你和父亲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只是想控制我罢了,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
李氏的脸越来越红,她愤怒地骂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姑娘,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就跟外头的男人牵牵扯扯,你不是我生的闺女!”
李氏这口不择言的话像一个巴掌重重甩在了三姐的脸上,霎时,三姐的脸就像完全失去了血色一样,苍白一片。
“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不要脸?跟男人牵牵扯扯?我从来都不知道有哪个当母亲的会这样看不上自己的女儿,好好好,既然我不是你的闺女,那就不是好了。”
三姐眼中的泪水滚滚而落,她提起行李箱,向门口跑去。
雪兰和大妮急忙去阻拦她。
三姐哭着对雪兰说:“好妹妹,你别拦我,这个家我真待不下去了,现在无论我做什么,她都看不顺眼,不贬斥我两句她就不舒服,我不会跟一个看不起我,天天斥责我的人生活在一起。”
“滚!
让她滚!
我看她能滚到哪儿去!”
李氏硬撑着,眼中却也落下泪来,说完往旁边的沙发一扑,呜呜哭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辛苦把你养大,就换来你这样忤逆我?”
三姐没有哭出声,但泪水滴滴答答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一句话也没反驳,强硬地推开阻拦,径直跑出了门。
雪兰急忙追了出去:“姐,你别走,娘不是故意的,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三姐边哭边走,始终不肯停下。
“都怪我,是我说要去什么美国,才惹得你们两个吵架,姐姐你别走,都是我的错,你别走……”
三姐终于停下了,她抹了抹腮上的眼泪,对雪兰说:“妹子,别自责,不是你的错,就算你不说去美国,我跟她也总是说不到一起去的。
过去在刘宅,我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现在我自由了,再也不想忍气吞声。
她虽然是我的母亲,可是她不能永远控制我,我也不会受她控制。”
雪兰这才知道李氏和三姐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早在去年她们就经常吵闹个不休,后来她们不吵了,却几乎没什么共同话题了。
多数时候是李氏在絮叨,而三姐木然地听着,但雪兰没想到三姐已经到了容忍的边缘。
“那你也不能说走就走啊?你一个人要去哪儿?”
雪兰跟着她,也快急哭了。
三姐不顾雪兰地阻拦,硬是搭上了一辆黄包车,雪兰没能及时搭上另一辆,眼见着三姐的黄包车消失在了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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