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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做了不少算计人的事,也沾了很多血。
他站在青松树的阴影里,没抬头,远处桂的絮飘来,带着淡淡的香。
她目光灼灼,盯着容历,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容历,我没欠过你什么,相反,你欠了我一杯合卺酒。”
“有什么用呢?”
她说,“走吧,趁还能体面地走。”
老爷子看破红尘似的:“不用看了,老毛病了。”
说完,又开始咳,咳完,继续感叹人生,“人老了,诶,半只脚都进棺材了,以后见一面少一面咯。”
林莺沉躺在病床上,精神状态很差,神色苍白,很颓,唯独眼神不屈不让:“我哪都不去。”
萧荆禾被他亲软了腿,他说什么都拒绝不了了。
“她对阿禾敌意太大。”
容历换了一次水,再添水泡了一次,茶香味才不那么浓了,清清淡淡的,刚好。
说到这里,容昼清才算明白怎么回事,怪不得容历大动干戈了,原来是给媳妇出头,容昼清想了想:“那还是送走吧。”
一劳永逸更好,免得那姑娘再动什么心思。
容历还是一言不发,眼里没什么情绪,全是灰暗的树影。
“您说。”
“你不是咳嗽吗?”
容昼清坐着没动,没去拿酒。
萧荆禾没原则了:“好,下周再上班。”
容昼清:“……”
本来只是商场的事,可容历却牵扯到了林平川的私事,太公私不分了,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老爷子这就开怀了:“好好好。”
最后一个字,尾音拖着,像根羽毛,挠别人的心,酥酥麻麻的,让人发痒。
也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会撒娇了。
容历从冰箱里拿了牛排出来。
说完,她毅然转身。
说到这,老爷子有点恼火了:“你这做爹的也是,也不知道催催,你像子说这么大的时候,容棠都读小学了。”
“咳咳咳咳咳咳……”
后面又是一顿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母亲在门口喊她,她没有应,看着容历:“昨晚上想了很多,这一世,还有上一世,我好像是欠了不少债,欠我父亲兄长的,欠凉州三万守军的。”
停顿了一下,“还有乌尔那佳莺沉。”
“嗯。”
“如果还有下一世,我希望,”
她红了眼,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哽咽、颤抖,“我希望再也别遇到你了。”
她走到大院外,韩青还在喊她,已经不耐烦了,她听不见,耳朵里嗡嗡作响,蹲下,抱着膝盖,痛哭流涕。
她已经休了一个多月的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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