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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祝觉得大事不太妙。
他干爹一向好说话,但上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还是在晖城的那个晚上,不得不说那天给他留下的印象足够深刻,殷祝直到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但他还是嘴硬道:“没有,你理解成什么了?朕问的是这药喝了这么久,你觉得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宗策:“没有。”
“当真没有?”
殷祝纳闷了,“难不成放少了……”
“陛下说什么放少了?”
宗策盯着他,殷祝立马解释道:“朕是说药材,没说别的。”
他还欲盖弥彰地补充道:“仗打了这么久,朕瞧着你最近也瘦了不少,就叫归亭给你在药方里又加了一味补给,你喝出来和平时有什么区别了没?”
宗策慢吞吞道:“喝出来了。”
即使药力发挥还需要一段时间,光是看到殷祝这副眼巴巴看着他、眼神又躲躲闪闪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就觉得身体里仿佛有股无名火升腾而起。
“早上策出门时,见天边有层云卷积,应是下午有雨,”
宗策的嗓音低沉,视线缓缓移到了尚且在状况外的殷祝身上,“陛下可曾听闻江南的一句谚语?”
“什么话?”
殷祝还傻乎乎地接着他问道。
宗策勾唇,一字一句道:“雷雨合卺,子孙聪颖。”
殷祝呆了几秒,随即脸颊肉眼可见地涨红了。
他僵硬地坐在床榻边上,连着脖子根都泛着粉:“说……说什么浑话呢!
朕又不能生!”
“陛下若是女子,”
宗策淡淡道,视线落在殷祝的小腹,语气明显意有所指,“现今后宫里,估计还要再添上几位嬷嬷。”
殷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干爹是在调戏他。
……岂有此理!
但他属于那种典型的又菜又爱玩的类型,很长时间不跟他干爹困觉,先前被敦到死去活来的记忆也淡去不少,好了伤疤忘了疼,于是就开始蠢蠢欲动地作妖;
现在宗策真被他撩出了火气,哪怕知道他干爹现在还处于有心无力的阶段,殷祝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儿撑不住了。
他干爹,板正归板正,收拾人的手段可真不少。
虽然那些惩治逃兵和叛徒的刑罚宗策肯定不会用在他身上,但在床上光是轻巧按上几个穴位,就能叫殷祝连声求饶。
他很没良心地胡乱找了个借口,准备拔腿溜走,但刚起身没走两步,就被宗策拽着胳膊摔回了床上。
宗策看着被自己摔懵的殷祝,手扶腰带,单腿屈膝撑在床榻上,居高临下地问道:“陛下可还知道,关于道学先生的一则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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