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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玄山?他不关心,也不在意,他只知道要让宋闻渊狠狠丢一次脸!
喉咙口有腥甜的气息不住往上翻涌,眼前也是一阵阵地眩晕,元戈死死攥着拳头,修剪得平整圆润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她抬头看着佟慎之,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里幽邃到刺骨寒凉,她一步一步走得极稳、极缓,她一步一问,“说什么?解释什么?上吊?跳河?投荷花池?”
话音落,她站在楼梯台阶之前,仰面看着佟慎之勾唇轻笑,“白绫,是我自己挂的,朱雀桥,是我自己跳的,荷花池,是本小姐自己投的。
怎的,挂你家横梁了还是投你家荷花池了?碍着你佟大少爷了?解释?我为什么要证明我对他秦永沛无意?我为什么要向你们解释这些事情?就因为你们空口白牙的指摘与臆测,我就要自剖胸膛骨血向你们证明我的清白与真实?”
“佟慎之,你……算什么东西?”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大了,打在开着的窗户上,嘀嗒作响。
风卷了帘子,刮倒了一方屏风轰然倒地,一楼大堂里熙熙攘攘的动静传上来,显得二楼愈发悄然死寂。
红裙素面的小姑娘仰面站在那里勾着嘴角笑着的样子,纤细、虚弱、却又令人不自觉地发怵。
没有人料到这个小姑娘会骤然发难,字字句句尖锐嚣张,连二皇子都直呼其名,当真狂妄,她敢叫,他们都不敢听,只觉得两股战战膝盖发软——想跪。
佟慎之动了动嘴巴,“你……”
“佟公子。”
元戈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眼前有些恍惚,攥着的掌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但一口气堵在那里难受得紧不吐不快,眼底更是隐约可见疯狂涌动。
她说,“我不是什么善人,也不喜欢一句话说上许多遍,下回你还是记不住,我也不介意揍到你记住为止——惹是生非反被打,只怕佟夫人再如何疼惜儿子也不好意思来质问我。”
说罢,不看任何人,只偏头看向拾音,低声说道,“走吧。”
当真谁也不看,带着丫鬟从容离开。
宋闻渊面色如常端着茶杯拨着茶沫,只仔细看的话,他一如既往的温和里敛着几分张扬邪恣,像蛰伏许久的猎手发现了心仪的猎物……半晌,眉眼微敛说道,“就今日之事,本官少不得去诸位的府上坐坐,同诸位的父亲聊聊教养的问题……温浅,不仅是温家嫡女,也是我宋闻渊的妻,我是什么样的声名在外,想必诸位也知道,往后行事莫要过于目中无人。”
说罢,搁了茶杯亦拂袖离开。
诸位世家公子面面相觑,他们敢这样当着宋闻渊的面欺负温浅,不过就是笃定了宋闻渊不会站出来维护温浅——宋闻渊那脾气,怎么可能维护一个令他颜面尽失心有他属的女人?可如今……
佟婉真一屁股跌坐在位置上,死死咬着牙看着秦永沛——她太清楚这位二皇子殿下此刻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意外、有趣、贪婪,仿若突然发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温浅,一个令人惊喜的温浅。
唯有金家小公子,两眼放光,恨不得上蹿下跳恣意庆祝一番!
庆祝什么?哦,诚觉万物皆可庆祝!
念你如痴如笑,终抵不过一夜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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