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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瑀身后一群衣衫褴褛之人,看其中男子相貌颇有相似之处,应该是哪个地方的宗族拖家带口的一并逃了出来。
与其他人比,他们还算“富裕”
,至少是多了一辆马车,不过那马车上拉的并非家具粮草,而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翁。
袁术军骑兵见到拉车的马匹,个个眼神发亮,冲上前来就挥舞手中短刀,示意他们将马车解下,将马匹交予他们。
“军爷!”
为首一男子长髯美须,就连体形看上去也是有些富态,大抵也是当地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此刻却是惊慌失措,朝着袁军骑兵斥候求饶:“诸位军爷!
我父亲实在是腿脚不便,需要马车拉到渡口……若几位军爷敲的上眼,不如与我们随行一段,只要将我父亲送到船上,这马匹马车就全凭军爷做主!”
这般言辞恳求,本以为袁军斥候会有恻隐之心,岂料那刀疤脸首领直接一口老痰啐在对方脸上:“奶奶的!
和老子谈条件?”
说完,根本不等众人反应,直接就拿起马鞭重重抽在那人身上,一下摔倒在地,发出老牛临终时的哽咽声。
身后的骑兵亦是有样学样,直接就要冲过去强夺马匹,甚至是想将马车掀翻,直接将上面的老翁摔下来,完全不顾其死活!
左右之众皆是惊慌躲避,唯有人群中一个年岁不大且满脸倔强的少年挡在了老翁马车前面。
就在将要撞上這少年的时候,陈瑀终于及时追上,掏出随身的毛笔重重戳在战马的尾巴根处,令战马吃疼朝旁边闪去。
陈瑀红着眼,卷起袖子指着袁军斥候:“大汉以忠孝治国!
便是天子都要尊重老者,汝等这般是想要做什么?造反吗?”
哪里来的狂狷书生?
那刀疤脸见陈瑀这个时候竟然敢冒头,直接策马上前,挥着鞭子就要劈到陈瑀脸上!
“我乃大汉议郎!
我父乃是前太尉陈球!
我与后将军私交深厚,你们竟敢如此犯上?”
陈瑀见那连人带马冲过来的气势,嘴唇都有些微微发抖,赫然是害怕到了极致!
不过陈瑀还是喊出来这番话,身形也始终如磐石一样护在少年跟前,不曾有半点闪避!
议郎?三公之子?后将军故友?
能对付官的,也唯有官而已。
尤其听陈瑀说认识后将军袁术,让刀疤脸头领多少有些迟疑,冲刺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汝既然是朝廷议郎,怎么混在这些人的队伍中?”
“如今扬州尽在袁绍党羽手中,我要前往北面去寻后将军不行吗?”
陈瑀拿出自己的铜符,以验证身份。
“若不信我说的,自己拿去看看!”
事实上,当陈瑀亮出自己那金灿灿的铜符之时,袁军骑兵就信了大半。
平常人家验证身份的“符”
多是用木牍或竹片制成,哪里会用铜这种贵重的材料锻造?
用的起铜符的非富即贵,即便陈瑀不是袁术故交,那想必也是世家出身,哪里是他们这些大头兵能惹起的?
刀疤脸见到铜符之后立即和换了个人一样,脸上带着谄媚:“误会!
都是误会!
嘿嘿!”
“我等也是奉雷薄将军之命行事!
议郎莫怪!
莫怪!”
陈瑀瞪了对方一眼,知道现在不是与这种东西争辩的时候,于是先转过身来安抚身后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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