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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陵阿虏神色淡然,“那就不必说了。”
“陛下——”
喜公公跪倒,双手交叉,贴在额头,“容奴斗胆,皇后娘娘正值芳华年月,难免引得豺狼窥伺,而景鲤此人,曾是旧朝罪奴,一朝入狱,对陛下怀恨在心。
此獠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皇后娘娘落入他的手中,恐怕……”
“恐怕什么?”
国君重疾,一双乌瞳仍然威严凛冽。
“奴……奴不敢说。”
乌陵阿虏冷声道,“你都斗胆了,怎么不敢说?你是怕皇后委身贼人,辱我脸面?”
喜公公伏地不起,“陛下,您英明神武,应当早做打算!”
“阿喜。”
国君喜怒难辨。
“吾还没死,汝就找好下家了?”
喜公公大惊,连忙磕头,“陛下明鉴,奴绝无此意——”
乌陵阿虏冷笑。
“念你伺候我多年,此事休提,滚出去!”
喜公公慌忙谢恩,擦着汗走了出去。
“干爹——”
狗腿子殷勤伺候,被喜公公一脚踹倒,“没眼力见的,咱家正烦呢,滚!”
喜公公回到自己的房间,坐立不安,思前想后,还是写了一封回信。
这信送到了一处民居。
收信的不是别人,正是荣家二小姐,荣妙娟。
她现在是京城贵女私底下嘲讽的对象,人都二十好几了,却还赖在家中,当个不事生产的老姑娘,人们说荣家的脸可真被她丢尽了。
但荣家很神奇的,竟出了一届皇后选手,先当世子妃,后母仪天下,哪怕风评不好,那显赫权势始终是摆在那上头的。
众人心里酸归酸,表面还得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挤破脑袋要到皇后娘娘跟前表现,为自己求得个如意郎君。
也正是因为这一层“上面有人”
的缘故,尽管荣妙娟多年未嫁,大家也不会在明面上指指点点。
荣妙娟如今就是很气,很不甘心。
她坚信自己是上天钟爱的人儿,既然得了重生这份厚礼,就注定她这一生不平凡,下嫁一个不上不下的世家子,简直就是侮辱她的脸面!
她宁可上吊也不要这般平庸地相夫教子!
然而日子渐渐过去了,花期凋零,红颜易老,她的追求者也纷纷转投她怀,成亲生子,转眼间就剩下荣妙娟一个孤零零的光棍儿,尽管她拼命说服自己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内心的恐慌日渐加重。
荣妙娟自认不是坐以待毙的废物,所以她为自己接连筹划。
先是礼贤下士,同几个落魄书生交好,让他们在民间散播中宫无子、国政不稳的消息,只要天子下令扩充后宫,她就不信以自己的姿色,挣不到一席之地。
然而消息还没传几天,春章宫就传出喜讯,天子龙颜大悦。
她等到嘴里都撩起火泡了,帝后感情稳定,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乌陵阿虏压根没有搞后宫的心思。
荣妙娟只得苦逼转移了作战目标,从天子的身边红人下手。
好在上天待她不薄,让她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次喜公公出宫采办,被有心人盯上了,她舍身相救,博得了对方的好感。
荣妙娟趁此机会卖了一波惨,说她爹外放了,不管她了,公公待我如亲生女儿云云。
不得不说,荣妙娟误打误撞走对了喜公公这条路。
自从喜公公给天子通风报信,皇后娘娘对他一直不喜,态度不冷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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