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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苗趁着这点空隙,努力往外去看,屋外似乎还有两个人,都是中年干过苦力的男人,听口音,应该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很粗糙,搜东西的动作意外地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贩卖了。
胡姮婧能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连带着自己儿子也一起卖掉,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门“砰”
地一声关上以后,视线一下子暗了下来,黑漆漆的。
刚才左脸被扇耳光的地方,疼痛感渐渐发了出来,大概开始肿起来了。
禾苗咬咬牙,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看了看四周,这个房间不大,最多只有十平方这么大,而且没有窗,唯一通风的地方,就是离地两米高的小洞口。
洞口很小,一个脑袋的大小。
现在似乎是晚上,一弯月挂在天幕上。
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何歧明突然从地上靠着墙壁角坐了起来,禾苗努力睁大眼睛,却也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她悄悄喊了一声,“你醒了?”
“醒着。”
接下来,她发觉说不下去。
总不能说,你妈把我们弄晕,要卖到穷乡僻壤里去吧。
毕竟他也是受害者。
禾苗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又有点犹豫,喏地断断续续说,“没关系,我们能逃出去的,我们会回家的。”
她必须对此要有信心。
何歧明突然往她那爬了过去,借着高高的洞口,月光倾泻下来,才显出他的脸。
他的相貌十分秀丽,不像胡姮婧的刁钻相,乍看上去仿佛被光冲得柔软。
他的眉目分明,眼珠子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像宇宙尽头无尽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他盯着看她,看到脸上的巴掌印,他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掩去了眼底的诡色,“你的脸怎么了?”
禾苗左右言他,“没事啊,磕着。”
何歧明的眸子暗到可怕,暗牢里蛰伏的兽开始跃跃欲试,他心知肚明,咬牙切齿地“嗯”
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清冷一片。
“我醒来的时候,把手机踢到旁边的角落里了,踢到哪里我不知道。”
这无疑是最后一根稻草。
“来来来,输了就得喝!”
“老刘啊,厉害了啊!”
“嘿嘿嘿嘿,这算什么,等这笔卖个好价钱,请你们去吃顿好的去嘛!”
……
禾苗一边得注意听着外面嘈杂的打牌声,一边抓紧时间,摸着黑,用脚去探索。
这是一场和时间的博弈战。
她不知道距离她被绑到这里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但根据她肚子饥饿的程度,大概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何歧明和她一样,手被反捆在背后,俯下身子找东西的动作做起来异常艰难。
一滴汗从额角滑落,顺着脸庞,滴进她领口。
她努力伸出脚,尽可能的大面积去扫过地面,直到她用脚尖在边上碰到了一个硬物,她跪倒在地上,侧身去摸,就是一只手机的形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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