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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一度的狩猎季,整个北平府不管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在翘首以待这场盛事,至于谁会出席、谁再不会露脸,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题依旧受到热捧,大家唯一肯定的就是:张家二房是再也不会出现了——死了个大公子,虽然还有个妹子,可是要守孝,哪能就跑去打猎、相看哪家公子呢,况且,出了这么个事儿,别人便是有意联姻,也得先掂量一下将军府会怎么看,会不会影响英武将军对自己的看法会不会仕途受碍.....
然后就是:穆府也不行了吧?
闹了这么个天大丑事,还有面目出来见人?有人这样说。
有人则是不以为然:好歹西城候还没倒呢,总得出来见人。
有钱人要脸面,可不要脸起来也是真不要脸,说不准。
甚至有小赌坊开出了赔率,虽然赔率不高,可好歹也凑了一回热闹。
芸娘听着下人当趣事儿说与自己,悠悠然喝了一口茶,问祈云:将军怎么看?
祈云对西城侯府一点兴趣也没有——一家子泼妇老娘们有什么意思?要关注也是关注京城那个真正的西城侯府。
西城候可是今番随大皇子下江南赈灾的官员之一,以为大皇子的为人少不得拉拢一番,太子的地位虽然稳固,可将来的事,谁知道?总得注意些。
她眼珠转了转,便笑了起来,“必须请的。
西城候忠君爱国、为父皇排忧解难,拯民于水火,他人虽不在北平府,可本将军身为领主,对他家小自然该多加照拂,不能何能显示我对西城候拳拳之心之仰慕之慰劳——”
芸娘眼珠柔媚地瞟了她一下,低下头,轻轻的用杯盖拨开杯里的茶叶,嘴角含了笑,“将军说得极是。
听事,你可听清楚将军所言。
回头送帖子可得把话齐整的送到。”
王听事弓着身子,“奴才听清楚了。
奴才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带到。”
“你把邀请的单子再过一遍,然后呈上来给将军瞧瞧有没有遗漏。”
“是。”
芸娘又说,“前些时日,你在京城的时候,父亲遣人送来了书信,内夹有母亲新发明的一种糕点的做法,我让人做了出来,将军可要尝尝?”
祈云说好。
三娘做的糕点最好吃了。
便是小时候吃过的汤包,她现今也常常让芸娘做与她吃。
芸娘让下人端上来两钵浅米色的糕点,显然冰镇过了,褐色的钵体边缘还冒着晶莹的水珠,芸娘遣退了屋里的下人,用一把竹刀把米糕划成便于入口的小块,然后浇上酱汁端到祈云跟前,“这是用米和杂粮打成粉末做的,腻滑可口,加上这酸辣的酱汁,别有滋味,将军试试。”
用竹签子叉起一块递到她跟前,祈云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块,然后点头,“好吃,把这个也抄一份给父皇,等他收到银子,再收到我的爱心糕点,怒火就熄灭了。”
芸娘嫣然,故意嘲笑,“将军可真好,每回拿芸娘的东西作人情,是不是又便宜又实惠?嗯?”
祈云拉她坐在大腿上让她喂自己,笑嘻嘻的,“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你我分什么‘你、我’?”
芸娘瞟她一眼,娇嗔,“想得美了。”
又问,“将军对穆家有什么打算?”
“你以为?”
祈云手圈着芸娘的细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很感兴趣地反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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