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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丫鬟来请示将秋家小娘子安排在哪间厢房歇息,祈云白天闹腾了一天,困得直打呵欠,“芸娘在报恩寺都跟我睡一床,还收拾啥,不用收拾了,跟我睡好了。”
半夜她醒来要小解,见着芸娘睡得安静恬谧,一双过早地带了薄茧的小手还像模像样地交叉放在腰间,不由得好笑,故意把她的手放下去,又瞧着她脸孔雪白可爱,睫毛如扇,在幽暗灯光下,漂亮极了,不由得伸手去摸了一把,感觉手感真不错,又再多摸了一下,感觉占了不少便宜,满意下床去,却见得她被子下滑到胸前,又小心替她拉起盖上,这才去小解。
她一离开,芸娘就张开眼睛了。
她离家,又是镇南王府,又是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这么漂亮精美的一张大床,被子那么柔软舒服,身旁睡了一个尊贵的镇南王府千金,如何能睡着?不过一直装睡罢了。
却不知道当日在报恩寺怎地一落枕就睡过去了?倒恨那日醒了听到那番浑话,让自己心里有了芥蒂,芸娘忧伤的想:这大概是年纪越大,忧思越多吧?——却不道从报恩寺到现在,才过了几天。
听到祈云回来了的脚步声,她赶紧又闭上了眼睛,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好睡去。
吉祥来叫她们起床。
却见得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头靠着头,肩挨着肩,睡得那个叫香甜啊,她们小姐一条腿还搁人家秋家小娘子肚皮上呢!
不由得捂嘴而笑,要说这睡姿啊,她们小姐可真向来没个形象,这方面,倒是秋家小娘子比她们家小姐更像小姐了。
两人起来梳洗完毕,便各自被一群丫鬟婆子围着梳妆打扮,三娘托了包统领给芸娘带了上回去报恩寺穿的新衫,祈云却非要芸娘穿她舅妈送的一套新造衣裳,两人穿着明艳的鹅黄柳、嫩水绿,按着巧云的说法就是“真真像柳枝儿抽了绿芽,说不出的鲜活好看。”
梳一色的发髻,又交换了衣裳颜色的发带,鹅黄的配了嫩水绿,嫩水绿的配了鹅黄,一般身高,一般雪白容颜,看着像一对娇俏的姐妹花。
祈云看看芸娘,又看看自己,乐了,“人都知道我镇南王府有一对双胞胎,我跟芸娘往人前一站,人会不会以为这是我弟弟假扮的?”
逗得那些丫鬟婆子都乐了,都笑道“真个说不准呢”
——
吃过了早饭,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祈云便拉了芸娘上轿往尚书府去。
尚书府早宾客盈门,热闹非常。
祈云虽然还没受封,可身份地位摆在那,一入门,自有尚书千金周玲儿小姐亲自接待。
她身材颀长,年约二八,气质优雅高贵,衣裳发饰无不雅致,越发衬得整个人天仙似的,美貌动人。
她见着祈云携手一个差不多模样的小姑娘同来,先是愣了一下,竟似祈云预言的往“双胞胎”
放心想,随即又想起未来世子纵然来也不可能男扮女装,于是疑问来了,这是谁?竟然可以跟镇南王府嫡女、未来的郡主携手?脑海飞快的想着卫国公系差不多年纪的姑娘——
没。
她先是亲亲热热的招呼了祈云,然后才状不经意的问:“这位是?”
“我的朋友,叫芸娘。”
祈云很大方地介绍。
能跟镇南王府嫡女做朋友的,定然身份不简单。
周玲儿脸上神色更是周密了,不见半分疑惑,笑问芸娘:“府尊是?”
“她姓秋,父亲自然是秋先生。”
祈云一应替芸娘答了,还答得理所当然的模样,周玲儿初时以为是哪位公主,可是皇宫内的公主,她俱是认识的,这位着实生口面,那定然不是公主的了,可是祈云明显不愿意多说,她只好收起疑问,招待她们到一旁落座。
祈云不愿意暴露芸娘身份,可是芸娘卑贱的身份还是悄悄的在在场的官家小姐圈内传开了。
原来祈云当日在热腾腾包子铺前“镇压”
两个地痞流氓被一侯爷府千金瞧得了。
这位侯爷府千金也是个顽劣刁蛮的,跟祈云一样扮了个男装,带了几个丫鬟家丁在街上闲逛,看得那边热闹,自然挤过去,将当时情景人物看了个一清二楚,刚瞧着芸娘感觉眼熟,可又想不起,被丫鬟犹豫不定的提醒,仔细一想,可不就那间包子铺的老板娘的女儿?怎么就跟镇南王的嫡女勾搭上关系了?她自我设想一番,只道是芸娘瞧着祈云富贵,不要脸地攀爬关系,便联络了几个小姐妹,定然要落一下她那厚脸皮——
尚书府内的老太君要见祈云,不能带着芸娘去,于是芸娘便落单了,于是,侯府的小姐觉得教训这个贱民的时机来了。
侯府的小姐叫马婉如,尚未及笄,一身淡粉的精美衣裳,像朵云儿似的飘到芸娘身旁,笑语晏晏,“都道镇南王府的一对双胞胎学识丰富,想来祈云小姐带来的人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如让这位秋家包子铺的娘子,为我们作诗一首,大家道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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