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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想欲擡首瞧一瞧天上弯月,可惜穹顶残破,只余下片片点滴,两重冷暖光线斜斜渗漏,却瞧不到真源头。
“圆月祭典不是要三日后?”
萧敖摆摆手:“那只是预算!
你也注意到了,此地时间流速奇异,我进神殿前还是弯月,不到一会儿,就是半月了。”
也便是说,祭典只需圆月即可,而圆月时间不定,可能推前,亦可能推后,所谓的三日后不过是最终期限。
贾想不清楚其中缘由,见萧敖抓耳挠腮的模样,也不见得多了解。
回忆起一路上咎语山说话掩半文的模样,贾想直觉,咎语山还有许多信息不曾与他们言说。
自小生活在西沙,面对四处乱卷的沙尘暴,身为土生土长的修者,咎语山应当有应对之法。
从来到诡境开始,贾想就在怀疑咎语山,毕竟咎语山从仞州开始便表现得爽朗,对魔窟更是深恶痛绝。
既然如此,为何一路上,咎语山都有把他们往诡境吸引的意图?
时至今日,贾想终于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他看着仍然摸不着头脑的萧敖,哀叹了一口气。
“说吧,除了唤醒神像,还有什么需要我的?”
贾想眼神变得凌厉,“或是说,唤醒神像就能破坏祭典,你们想要毁了祭典?”
真正目的被道尽,萧敖亦知无法隐瞒,点头如捣蒜。
贾想歪头:“咎语山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萧敖颇为心虚。
毕竟破坏祭典是一回事,举行祭典的祭司下场会如何,此事只有通晓西沙历史的咎语山得知。
单从她对祝千龄的厌恶来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萧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一定心疼祝千龄,但是想子啊,你要捋清楚。”
贾想不动声色地擡眸,探究地瞧着萧敖认真的模样,乍一看还颇为唬人。
“祝千龄要是打开魔窟,自己不仅成为万人唾弃的千古罪人,你和我也不会好受。”
萧敖瞥了眼神像,感觉神像似乎有意无意地盯着他,脊背爬起一阵森然寒意。
但他还是对着贾想,把后顾之虑说了出来:“你那般爱惜祝千龄,就要这么看着他把所有人都毁了吗?”
贾想指尖蜷缩,一言不发。
“想子啊,咱都是穿越者,你瞧瞧你两年前跟我说,助你做局横死,砸了女皇给你的黑锅,你就把祝千龄交给我三年。”
萧敖背着手,唉声叹气。
他堪称是苦口婆心地劝着贾想:“你看看,三年还没过呢,祝千龄就跑得没影没踪了,但我也有错在先,所以我也没和你计较。”
贾想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这一次,破坏了祭典,捉了祝千龄,你把他放身边养着,我和山姐他们尽力为在仞州高层周旋,把他保下,成不?”
萧敖好商好量地说着。
这一番话说得实在诱人,可贾想没有回应,不仅没有回应,他还一把抄过神像,迈步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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