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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躺在床上,一边腿部接受着理疗,一边拿手机给严国忠去消息。
她正在打字忽然听到门声,再看着走进来的人,她想都没想就道:“出去!”
阮慕淮不悦的脸色一下就沉了。
但想到江夏现在的情况,他又不得不缓转了一些脸色,勉强挤出耐心走到了床边,先看了看江夏做理疗的腿,试了试烤电的温度。
“感觉怎么样?这腿还疼吗?”
他温沉的声音也算是带出了关心。
江夏将消息发完,按灭手机看向他:“有事就直说。”
直截了当。
半点都不跟他迂回墨迹。
阮慕淮对她也无话可说,暂且只能热脸贴冷屁股似的,他又压着性子侧身坐在了床边:“江夏,我们好好谈谈吧。”
江夏下意识的挪身跟他保持了一些距离,然后才问:“谈什么?还是阮愿朝吗?”
阮慕淮无奈的轻微摇头:“不谈那个逆子了,就谈谈我们,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你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落地掷地有声,也震的江夏思绪凝固。
她早该想到的……
一场车祸,送医手术,什么都瞒不住了。
“你知道了我的病情……”
阮慕淮轻然的接过她断断续续的话头:“嗯,我全都知道了。”
江夏紧眉看着他:“所以呢?”
“什么所以?你在害怕什么?”
阮慕淮敏锐的捕捉到她眼里的杂乱,也顺势一手就勾住了她的后脑,也端起了她的下巴:“害怕我因此会不跟你离婚?”
这不是疑问,而是一个江夏眼中深刻反馈出的认知!
也在这一瞬,阮慕淮感觉脑子里固若金汤的理智,骤然崩裂,他不由自主的手指也增加了气力:“还真是啊,你都已经这样了,还瞒着我,还想跟我……”
余下的话没说下去,江夏的挣扎,和她眼里的愤然,也让阮慕淮的理智重新归位。
他也急忙说:“抱歉,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江夏一怔。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绝对是阮慕淮第一次主动向她认错。
呵,这就是濒临死亡的福利吗?
一个人要死了,前尘往事全部归零,等真的死了以后,全世界都会来爱她。
江夏自嘲的扯了扯唇,深呼吸后道:“你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
“配合治疗,命是你自己的,别对自己这么快就放弃希望。”
阮慕淮直言而至,同时也拉过了江夏的手,“此外,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江夏的手很好看,十指纤纤,白皙又修长。
完美的适合弹钢琴做手模的一双手。
可即便如此,阮慕淮握在着她的手,竟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细致观察,他轻轻摩挲着,想到曾经无数次他就这样握着这只手,将她压在身下……
“临终关怀?”
江夏豁然开口的声音打断了他脑子里的旖旎,她也毫不留情的抽回了手,也揭穿道:“阮慕淮,你是在装深情吗?”
“我要死了,你不该高兴吗?你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啊。”
他马上就能名正言顺,也光明正大的摆脱她,奔赴他那个心心念念的挚爱了。
“升官发财死老婆,你很快都能达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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