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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天如此写时,到晚上,整条手臂酸痛不已。
她咬紧牙关忍耐着,实在忍不住眼泪掉下去,想着“我这是何苦?此生也许无人知道,我也能写出一副好的字。”
等到第二天的天明,闻到清晨空气的清香,想到漫漫的长日,她现在年纪尚少,日子还长,重新燃起斗志,不甘心如此的堕落下去。
暗自安慰自已“不用别人欣赏,我自已独赏,也算得上是一种独有情趣。”
当她再一次静下心练习时,觉得漫无边际的日子,一瞬时既过,而光阴飞翔而去,她的字慢慢的成形,有了自已的骨干。
江婉沐用干布抹净桌上的水印,听见吉言走来的脚步声音,她头也没有抬起。
没一会,吉言在门外明快的叫:“小姐,我可以进来吗不跳字。
江婉沐淡淡的说:“进来。”
吉言一只手拿着一个小小的绣棚,另一只手环抱着一个装着绣线的小盒子,一脸笑容的用身子撞开门进来,转身再用小身子撞合上门,笑嘻嘻的望着江婉沐说:“小姐,我来陪你。”
江婉沐有些好笑的瞧着她,不知是谁陪了谁。
自从那日事发,吉言一直未敢再出院门。
头两天她除去用餐时,到江婉沐面前晃动几下,别的时间,都乖乖的呆在自已的房间里。
两天过后,江婉沐用过中餐,忍耐不了寂静的她,挨近桌边,小声音说:“小姐,我来房间陪你。
我不会在外面乱说小姐的话。”
江婉沐只是瞅着她,一会才微微点头。
自那一天开始,吉言除去三餐回房,与送饭菜来的娘亲,躲藏在自已房间嘀咕外,别的时间便守在江婉沐的房间里面。
头几天,吉言安分的做着自已的针线活,偶尔抬眼望向立在桌旁,悬肘写着字的江婉沐。
在江婉沐的眼光扫来时,她赶紧低垂着头,装出乖顺做事的样子。
年节过完,也许是得到准确的消息,吉言的脸上,明显的轻松许多,笑容多了起来。
她已能感觉出来江婉沐的无害,她进出房间,更加的随意起来,有时做着事,会对江婉沐叨起她娘亲过来同她说的事。
“小姐,原来除去主子们外,只有我一人不知道,桂玉姨娘的丫头没胆子,又不敢担事。
遇到事情,就把责任推给和她说话的人。
这次出节后,夫人叫人牙子把她打发卖出去。
嘻嘻,新姑娘也给卖出去,听说卖的那天,哭着要找老爷说话。
桂玉姨娘罚三个月的月钱,还好她是夫人身边出来的,要不听说罚的更重。”
吉言说这话时,神情难得飞扬起来。
江婉沐瞧着她小小的脸上兴味盎然,觉得大宅院就是培养宅斗人才。
这样的事情从小就听在耳朵里面,记在心坎里,等到人越大越明白事情时,她们跟在主子的身边,便是宅斗中的最佳帮手。
江婉沐从来不会拦阻吉言说这些,反而默许吉言对她说得多些,她不想做江家的井底之蛙。
吉言每次进来后,已习惯江婉沐的淡薄,习惯她淡淡的眼色。
吉言针一阵子花样,抬头望着还在桌面上写字的江婉沐,问:“小姐,你这样会不会烦?”
江婉沐抬眼望她,淡淡开口说:“不会烦,总比我呆呆的坐在桌子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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