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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郎怒打邬柏,是为了前主子泄愤,可不是为了现主子打抱不平。
换句话说,现主子的婚事也轮不到他操心。
他不过是觉得回归楚家无望,三娘子有眼无珠选邬家而弃楚家,这才做了件不经大脑的蠢事。
事情闹到了何氏面前,何氏见着邬柏这一脑袋伤,听得他的来意,自己也有点不确定了。
三姐儿胆子一向比较肥,当初问起她亲事,她便兴致缺缺,连点女儿家的害羞都没有,莫非是她真对这门亲事不满,这才暗中授意十二郎行凶?
林碧落被何氏从半闲堂叫了回来,负责主持公道。
这是二人订亲以来,首次见面。
邬柏对自己以猪头形象示人顿觉失算,好歹也要等长好了再来——只是到时候证据消失,万一这小厮不认帐,说他诬赖怎么办?
林碧落见了邬柏这狼狈模样,掩唇一笑,又觉这行为实在有失厚道,强自绷住了,倒让何氏以为她这是遣了十二郎行凶,又急又怒,瞪着她直恨不得拍她一巴掌,好将她拍醒:“你这丫头,怎么做出这种事来?”
“我做什么了?”
林碧落一脸的莫名其妙。
待搞清楚了事实,顿时哭笑不得。
“阿娘,男孩子们爱打架,偶尔打一架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邬柏不过才十三岁,这个年纪又学武,不打架真是浪费大好时光。
不过被十二郎打了,这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子,不然他也不会跑来追问她,对他有什么意见?
林碧落踮起脚尖,狠狠在他青了的脑门中敲了一记,:“你做什么坏事了,怕我对你有意见?”
邬柏惨叫一声,捂着脑门后退了一步,却对着林碧落傻笑。
少年郎的脸上,没有一点点阴霾,笑的阳光灿烂,引得何氏不住摇头:“你这孩子!”
连林碧落也被他的笑容感染,骂一声:“傻样!”
何氏拿了伤药来,交给了林碧落,要她替邬柏上药。
自己却拖着十二郎出去了,边走边训他:“你这孩子,今儿是犯什么毛病?”
十二郎:“……”
他也受伤了好吧?虽然伤的地方比较少,但也有疼的地方,怎么就得不到一点关爱?!
林碧落替邬柏上了药,只见他一双眸子盯着自己一眼不眨,倒似怕自己飞了一般。
她是过来人,少年郎眼中的情谊太过熟悉,只能板起脸来凶他:“你盯着我瞧什么瞧?难道我被人打的脑袋像猪头了?”
“三姐儿就算是猪头……也是最好看的猪头!”
林碧落:“……”
这算是夸我还是贬我啊?手下重重在邬柏脑袋青紫处按了一下,听得他哎哟一声,这才瞪他一眼:“这下清醒了吧?以后别对着我说梦话!”
转头去收拾伤药白帛却只觉好笑,偷偷笑了起来。
——这傻小子!
虽然两个人未见得有男女之情,但至少有自小长大的同窗情份,她也不讨厌邬柏,相处起来应该不难。
在一个遍地是包办婚姻的世界里寻求自由恋爱,除非她脑子长残了。
邬家全家人,包括面前的这个憨厚少年,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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