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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站在舞台上听见那些喊声的时候，他忽然就热泪盈眶。

无缘无故，莫名奇妙。

方嘉瑞深呼吸，把已经冒出眼眶的泪憋了回去。

他在韩国呆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哭过一次，怎么这一次偏就忍不住了。

可是眼泪这种东西，越想忍那就越忍不住。

他伸手将倒戴的鸭舌帽倒转，又往下压了更多。

索性他的part已经过去，所以把帽子压低了跳舞，也不会被发现。

方嘉瑞把自己的脸遮在帽子下，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才又把帽舌往上抬了抬，那阵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露脸的时候，除了微有些湿润的眼角外，几乎看不出什么端倪。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的站姐。

周慧贤自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就开始调整镜头变焦，从相机里围观了他表情变化的全过程，等他重新将帽子往上抬的时候，她才依依不舍地调回之前的参数。

她其实很理解这种小公司idol看到应援场面的心情，从前追线下的时候也加了不只一个站姐群，里面聊天的内容五花八门，大部分都是围绕idol的。

小公司idol，特别是糊团的idol，背负着全公司回本翻盘的希望和自己一炮而红的梦想，他们的压力是非常大的。

有些糊豆会和站姐联系、诉苦，然后站姐又会倾倒到她们的群里，所以各种瓜她也吃过不少。

但是方嘉瑞她以为他是不会内耗或者说有太大压力的。

每一次在她的镜头里，他都是体面的、好看的，在社交媒体上的发言，也都是得体的、温和的，没有一些劣质idol的恶习，完美的就像是上天捏出来的一个人偶。

偶尔她会思考，这个人一定是冷漠的、高傲的，他的人格本色是冰冷的，因为没有太多在乎的人和事，所以对什么都淡淡的。

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怕，他或许能成为Kpop中如同符号一般永恒的存在，又或许拥有许多年龄很小的拥簇，但是却打动不了那些有了社会阅历的成年人。

但是就是刚刚那个镜头里的那一段视频，却让她忍不住去想，或许他并不如他表现出来得那般坚不可摧，更甚至那些得体和体面并不是冷漠，而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

“啊，大家比我们唱得还大声呢。”

歌曲已经结束，可是台下的呼声还是经久不息，罗靳民作为队长，扶着话筒说着话：“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应援场面，大家都非常热情呢。”

“我都被吓了一跳呢。”

这时候主持人从旁边走上来：“大家觉得Player今晚带来的舞台精不精彩呢？”

“精彩！”

在他们交流之际，罗靳民比了个手势，打算退场，五个人在台上鞠了一躬，便打算从舞台的另一边下去。

主持人哈哈哈地笑着：“很少见到能够把拼盘演唱会开成个人演唱会的团体呢，现在也到了晚上22点……”

“Ancore！”

“Ancore！”

台下喊“安可”

的声音非常大，在舞台侧端，崔仁宇正比着手势示意他们快下来，主持人有些为难，他看了看躲在旁边的崔仁宇，又看了看台下的观众，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大家还想看Player的舞台吗？”

因为这句话，罗靳民的脚步止住了，又因为他带头，所以后面成员们的脚步也止住了。

旁侧的崔仁宇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舞台上。

当五个人重新站到那个舞台中间的时候，现场的呼声几乎要冲破屋顶，主持人的情绪也被带动，他问观众：“大家想听什么歌？”

“Arehere！”

“SeeUbaby！”

“所有！”

主持人忙递眼色给罗靳民，对方接收到他的视线，别过麦看向队友们。

朴志贤捂着话筒小声道：“Arehere吧，比较熟。”

他又看向另外三个人，得到统一的意见后，把麦别回原位，朝观众们道：“那就再来一首《Arehere》吧，相信有很多Nobody是通过这首歌认识我们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