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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再看,小屋并没有变好看一点。
花园已经开始重新归于荒芜。
他们从前门走进去,费力地穿过蓟、荆棘和茂密的荒草丛。
到了屋子里,情况略有改善。
虽然没有门窗,风势却减了不少,而另一端的屋顶几乎完好无损。
即使晚上下雨,那一半屋顶也能让他们不至于被淋湿。
虽然这间屋子像是早就被搬空了,但以前的房主还是留下了许多物品和几件行将散架的家具。
但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残破不堪,凌乱地堆在地上。
崔斯坦先进了屋,把桌椅扶正,把一个水桶倒扣过来坐在上面,又示意迪伦坐在椅子上。
她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自己一压椅子就垮了。
椅子倒还坚固,但她还是不敢放松。
听不到狂风呼啸的声音,屋里沉默的气氛愈加尴尬。
而且她不用再手忙脚乱地走过那些危险的山路了,所以现在无事可干,只能枯坐在那里,尽量不去看崔斯坦。
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困在这么一间陋室里,她别提有多不自在了。
可另一方面,此时回味白天受的苦,她又急切地想找个人聊聊刚发生的事故。
她看着崔斯坦,不知道如何才能打破沉默。
“你觉得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是说,那趟火车。”
“我也不知道。
我想,就是撞车了吧。
也许是隧道塌方或者别的什么吧。”
他耸耸肩,仰头看着头顶上方。
他的各种身体语言都告诉她他对聊这个没兴趣,但迪伦不是那种轻易就放弃的人。
“可其他人都怎么了?我们不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
你那节车厢情况怎么样?”
她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他又耸了耸肩,一副爱答不理、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想跟你们那儿情况一样吧。”
他的神色飘忽,迪伦看得出他有些不自在。
他怎么可能不想谈这些呢?迪伦实在理解不了。
“当时你为什么在那儿呢?”
听到这话,他猛然抬头,像受了惊吓似的。
迪伦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是在哪儿上的车?要去看谁?”
话一出口迪伦就后悔了。
他的眼神中闪现出戒备之色,迪伦可不喜欢这样。
“我是去看人,”
他说,“我姑妈住在那儿。”
他的语气像是在下结论,没办法聊下去了。
迪伦在桌面上敲着手指,一边敲一边琢磨这个人。
看望姑妈似乎是光明正大,但她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罪恶勾当。
这人神神秘秘的,老叫人捉摸不透,除了搞阴谋诡计外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她现在孤零零地待在这片荒野,和她共处一室的人是不是名罪犯啊?也许她是吓昏了头了——这些只是她受惊吓后的偏执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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