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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扯开带子,从里面拿了五两银子递出去:“劳驾小哥,用这点儿银子给她置办个棺材立个碑吧。”
衙役愣了,这是哪里来的冤大头?
阿媛从钱袋子里面又掏了二两银子一起递上去:“这些钱就给兄弟们喝酒吧,不多,别嫌弃。”
白花花的银子让衙役立马反应过来了,他扔下笤帚上前接过银子:“好说好说,都是做好事儿,哪还能要你银子呢!”
“辛苦了,替她选块好地方吧。”
阿媛笑着说道。
“没问题,我这就追兄弟们去,拿这钱给那位姑娘置办棺木立个碑,也希望她早日投胎转世!”
衙役乐呵着说道。
“谢谢。”
阿媛点头,目送他欢天喜地的离去。
春喜知道,阿媛心里是难受的。
钱是她攒了很久的钱,虽说是她如今的身份不在乎钱财了,但那些钱的意义终究不一样,她能掏出来给小乐买棺材立碑,更多的是跨过了那层心里的门槛。
“小姐,若是早来一步,你会不会……”
“喊刀下留人?”
她迎着烈日,眯着眼带着笑意回头。
春喜:“……”
她挠了挠头,都怪她听说书的听多了,不说小姐会不会这样做,即便这样做了也是干扰法场,这可是会被问罪的。
“其实……我庆幸我们来迟了一步,这样我就可以不必面对她了。”
阿媛说道。
“是她对不起小姐你,你怎么还不好面对她呢?”
春喜哼了一声,至今还忘不了那个让她胆战心惊的场景。
阿媛摇了摇头,她并非是这个意思。
从郡王府到一起被卖入大司马府,她和小乐是有过真感情的,而感情这个东西,岂是可以因为爱或恨而互相抵消的?留念是留念,但无法原谅也是真的。
“走吧,回去吃午饭了。”
阿媛拍了拍春喜的肩膀,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好,奴婢肚子也饿了……”
“走,回家。”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在烈日炎炎里渐渐朝着热闹的街市走去,而在街的那一头,是她们熟悉的小院。
人都是要成长的,而成长意味着撕裂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阿媛固执单纯,一头往前冲,才不在乎前方是悬崖还是河流,一腔孤勇。
如今的阿媛,依旧固执却不再偏执,不再单纯,或者说是不像以前那么笃信人性是善的单纯。
她知道自己要加快速度成长起来,要学会分辨哪些是可以原谅的恶而哪些是值得回报的善,若不如此,她可能有一天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可能搭上一个陆斐。
“陆斐?”
等在小院门口的那个清俊挺拔的身影,可不就是陆斐?
“回来啦。”
他说着,伸出手向她递来。
她提着裙子上了台阶,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朝他一笑:“等我吃饭?”
“嗯。”
他什么都没有多问,牵着她往小院深处走去,那里有冰镇好的西瓜和香喷喷的饭菜在等着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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