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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饶命!”
“冥则!”
卿尘并不高的声音淡淡响起,冥则黑着脸将已经手足酸软的王值拎起来带回原处。
淡淡一抹微苦的花香四溢,卿尘将茶盏放下,润雅的水色中,几朵菊花身不由己,浮浮沉沉,慢慢又恢复了平静。
冥则一松手,王值扑倒在前面,几欲失声痛哭:“王妃,不是下官不想说,下官一家老小都在他们手中,下官是不敢说啊!”
卿尘道:“你一家四口人本是被带去了半夏亭等你,若凌王府的人去晚一步,加上你五个人,现在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不过这条路却不是离开天都重获自由的路,而是黄泉路。
你的父母妻儿现在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不会为难你。”
王值匍匐在地,本以为今日可以与家人脱离险境,谁知前狼后虎,处处都是死路一条,心中惨然不已。
卿尘却像是能看透他的心思,淡声道:“你放心,我无意拿你的家人胁迫你,想让你说实话有很多种方法,我并不十分喜欢用这一种。
即便今日你不说,我也会派人将他们送出天都好好安置,但是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却需要你自己想清楚。”
事已至此,王值走投无路,只得说道:“下官……愿意说。”
卿尘垂眸看向他:“贵妃娘娘究竟是怎么去的?”
王值声音涩:“表面看起来是自缢,其实在悬梁之前便已经有人下了毒手了。”
卿尘道:“什么人做得?”
王值急忙道:“这个下官确实不清楚。”
卿尘量他也不可能知道具体,便再问:“那么是谁授意你大胆瞒下此事?”
王值道:“是……是定嫔娘娘,我一时贪财……只想贵妃娘娘在宫中向来没有人注意,不会有什么事,谁知……谁知……”
卿尘声音微冷:“你大概忘了一件事,贵妃娘娘是四殿下的母亲。”
王值语音抖,颤颤说道:“四殿下……啊!
是……是……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卿尘一时间不再说话,王值俯在地上,明明是清凉的大殿,他额头却汗淋淋一片,一滴接一滴落下,不多会儿身前的地面上便洇了深青色一片。
定嫔,卿尘神情静漠地望着那一盏菊花飘曳,果然是汐王。
她纤细的手指在光洁的案面上轻轻划下一道横线,沿着这道横线写下去,是一个“五”
字。
最不惹人注目的一个,隐在暗处的,伺机而动的,一匹狼。
若说这大正宫中还有那个皇子比四皇子更沉默,那便是五皇子夜天汐。
闲玉湖上泼墨吟诗没有他的身影,昆仑苑中纵马飞猎不见他出现,太极殿前文武聚汇也听不到他的高谈阔论。
默默无闻的人,虽统领着京畿司,却着实是天都最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但他是踏实的,似乎甘心被湛王的风华所遮盖,也甘心追随在凌王如日中天的战功威名之后,甚至有些时候人们都记不起还有这样一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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