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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叹息道:“我也知道不合适,但是漫漫长夜,就这么干坐着也太无趣了。”
霍留行挣扎了一下,挥退了几个下人:“你们出去。”
然后张开胳膊作迎接状,无奈地摇摇头,“那来吧。”
“?”
沈令蓁一愣。
霍留行沉出一口气,不耐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跟我使欲擒故纵这一套?过来。”
沈令蓁一头雾水地上前去,被他一拉,跌到了他腿上。
眼看霍留行摁着她脑袋就要亲上来,她慌忙奋力躲开,跳了起来:“郎君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霍留行莫名其妙:“不是你说要不成体统的吗?”
沈令蓁反应过来,“哎”
地跺了下脚:“郎君成日里在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跟郎君下盘棋罢了!”
“……”
霍留行扭曲着一张脸:“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么下棋?”
“我有办法。”
沈令蓁指着地上一方矮桌道,“我们在这几案用烛油画个棋盘,然后去外头摘些细草,分别结成环与三角,然后就可以在这上头对弈了。”
霍留行刚想说,这么麻烦,还不如亲嘴解闷,话到嘴边一顿,看向沈令蓁的眼色一变:“你从哪来的办法?”
她方才根本不曾在外逗留,哪里知道附近长了什么草。
如此经验老道的样子,分明是曾经在这里做过同样的事。
她上回来南郊,是跟爹娘一起,谁能陪她做这么麻烦又不守规矩的事?
沈令蓁被他这眼神瞧得底气全无:“我三年前在这儿玩过……”
“跟薛玠?孤男寡女,半夜在营帐?”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跟阿玠哥哥,但不是单独,阿娘和蒹葭她们都在呢。
他是我姑表哥,也不好说是外男……”
“哦,”
看她解释得头头是道,霍留行没找着这个茬儿,又换了个茬儿,“他倒是很有耐心,这么无聊的事也肯陪你做。”
沈令蓁这下有些生气:“郎君觉得无聊就不要陪我做,何必这样阴阳怪气地踩人家一头呢?”
霍留行一噎,脸色铁青地说:“我阴阳怪气?”
她脖子一缩,小声嘟囔:“三年前我都没及笄,也不认识郎君,郎君与我置这个气,本就是无理取闹。”
他被气笑,脸色更难看:“我无理取闹?”
听他声音越发高,沈令蓁无意引起外头这么多人注意,退让一步:“好,是我从前做得不对,郎君要骂我,回去再骂,现在还是不要惹事了。”
她闷闷地坐回床榻,“我们早些歇息吧。”
霍留行看着她委屈隐忍的表情,一下泄了气。
只有吵架讲不出道理来的人,才会重复对方的话来作反问。
看起来颇有威势,其实就是草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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