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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在周颂文化酒店的旋转餐厅,地方是他订的,他总是喜欢在高处。
他说高处不胜寒却又必须呆在那里,这就是他,一个倍受束缚却又永远想把一切踩在脚下的男人。
他应很忙,没有及时赴约,我坐在位子上等了他很久,琢磨着怎么和他谈分手。
隔壁桌是几位贵妇,一边优雅的用餐,一边谈论着珠宝和男人,笑得神神秘秘,那副样子和大腹便便的男人们聊起女人时没什么区别,都不过——食色,性也。
宝贝儿,抱歉了,让你等我这么久。
一声宝贝儿,把隔壁桌的贵妇吸引,转过头来打量,看到谭粤铭都是一脸惊讶的样子,被他淡淡一扫,又立刻转回头去,开始窃窃私语。
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所谓上流圈层,谈论的也不外乎是些边边角角的桃色传闻,我并不介意。
我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选在这么高调的地方,忆心斋不是很好吗。”
他笑了笑,“我在这边开会,这里比较方便。
还有,我以为你想换换口味。
你是在害怕吗,觉得我们见不得人?”
我没说话,他拍了拍手,立刻有音乐响起。
是Aaroncarter的Iamallaboutyou,一个帅气的白人小伙握着话筒走到我面前,声色润耳,情深意浓,不比原唱逊色。
窗外是宽敞的露台,栽着几株高大的巴西木,低回的音乐从翠绿的树叶间袅袅升起,飘散到烛火上,我和谭粤铭就在这有声有色的火苗两边对坐,火光映照着他俊朗的脸庞,那双桃花眼仿佛会说情话,藏着诉不尽的柔肠。
他看着我,“我最近嗓子不舒服,否则我一定亲自唱给你听。”
餐厅里的人全都盯着我,我说你让他别唱了。
他说这是表白,你得听完。
感觉到四周X线一样的目光,我只想掀开桌布躲到下面去。
我说你再不停我就走了。
他终于笑了两声,对男孩耳语两句,男孩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凭空就变了支玫瑰出来,递给我,笑着走了。
我捏着玫瑰,大窘。
谭粤铭笑嘻嘻的说,“一看你就没被人撩过,不过一首歌一朵花就羞成这样,看来我应该多给你送点浪漫,年纪轻轻都不享受,难道要等到牙齿掉光了才后悔吗。”
这时,侍应生端了菜来,朗声报着菜名儿,报完菜又倒酒……
一碟一盅,菜色考究,雕花与盛器一样精致无暇,水晶高脚杯里乘了枣红色的法国干邑,如此氛围,要我怎么说出分手两个字。
他帮我夹了一碟子菜,“怎么,身体不舒服,没有食欲?这可不太像你啊。”
我说,“谭粤铭,其实我…”
他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笑着打断我,“没胃口就吃点水果,”
说着用银叉挑了些水果,草莓、葡萄、猕猴桃全是新鲜得很的,捣鼓几下就摆出一颗心的造型,轻轻推到我面前,“请吃掉,我的心。”
我无可奈何的吃了一些,服务生又端了壶酒过来,恭恭敬敬的说,“这是饭后甜酒,我们酒店特聘的酿酒师新作,二位可以尝个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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