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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眼泪滴到她的头发里,冰凉冰冷的。
门砰地一声被踢开,村长带人闯入,把她从母亲怀里扯出来,往肩上一扛,世界颠倒。
她挥动手脚,大声喊:“娘!
娘!”
女人双手捂脸,肩头抖动,不肯抬头。
她虫子一样扭动:“你骗我,我讨厌你!”
母亲哭得更凶,扛着她的男人用力敲她的头:“老实点!”
她吃痛,眼泪一串一串地落:“娘,如果我爹没死,他一定不会用我换一两银子的吧?”
女人双手抱头,痛哭。
她不再说话了,死真不是个好东西,死了就没有了,就再也没有了。
白丫头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然而那点力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几个村民把她用绳子捆上,布团塞嘴,用箩筐挑了,去往山神庙。
另一个筐里挑着同村的小男孩,也是被捆成了麻花状。
白丫头唔唔地想跟他说话,他却是一直哭,根本没有看她。
村长和众人在山神庙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村民们时而跪拜,时而低声祝祷。
然后有人提起两只箩筐,白丫头只觉得眼前一暗,还来不及叫一声,就被倒进了山洞。
一路下滚,前面的男孩拼命地挣扎,然而声音只在喉间。
白丫头用力呸出了嘴里的布团,低下头拼命地咬男孩双手之间的绳索。
男孩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冰凉的游动。
她奶声奶气地问:“喂?你这里是什么东西……”
男孩没有回答她,他的身体开始还拼命抽搐,后来慢慢的就一动不动了。
她满嘴是血,终于咬开了他双手之间的绳子,满意地推了推他:“喂,你可以动了!”
然而男孩没有动,从他的衣领里,一个花花绿绿的脑袋探了出来,嘴里咝咝地吐着信子。
她张大嘴巴,想叫却叫不出来。
在无边的黑暗里,那东西冰凉的、滑腻地在男孩的身体里游动,它们吃空了他整个身体!
那头黑狼把她从山洞里拖出来的时候,咬伤了她的脚。
可她竟然没有感觉到痛。
她只是呆呆地坐在洞口,看着面前这条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大黑狗”
。
村民们经常前来祭祀,山中野兽都知道这个洞里经常会有吃的东西。
那头黑狼把她从洞里拖出来的时候,正遇上另一群野狼。
独眼的黑狼与群狼撕咬搏斗,她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磨断绳子,拿起村民抬贡品的扁担,胡乱耍了一通,大声喊:“喂,你们这群家伙,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哦不,算什么好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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