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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个心眼毕竟是好的。”
他听明缘由,顺势把掌心的长.枪一抬,“怕什么,他没那个胆子。”
“你别管他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宛遥继续推他,“总之,就帮我在门外守一会儿吧。”
项桓愣了下,步子虚浮地往前走,“我?……”
“就一会儿。”
她把他钉在原处,转身去开门,又探头回来,“我很快就好了。”
“你别走开啊!”
项桓:“……”
门扉吱呀合上,吹来一缕细微的热气。
项桓望着木格后透出的微光,好半晌回过神,先是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继而去抓着后脑勺,侧过身来回转了几步,又在栏杆前蹲下,显得无所适从。
头顶悬着灯,照在脚边的光是橙黄色的,柔和温暖。
老旧的客店连木梁都带着斑驳的划痕,翻起的木屑后染着清幽的苔藓,像是年久失修。
他把雪牙枪平放在地上,一手撑着腮,思绪恍然地看楼下巡夜的梁家侍从。
耳畔是叮咚叮咚的水声,和摇曳的灯火一块儿有节奏的闪烁。
他在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忽听到宛遥试探性地问:“……项桓?”
他马上侧头道:“怎么?”
“没……我以为你不在了。
你怎么不说话?”
项桓烦躁地挠挠头,“说什么?”
宛遥坐在浴桶中,其实她也不知该讲些什么好,只是这么僵着总有莫名的异样之感。
沉默片刻,倒是他先开了口:“姓梁的那废物的伤,还有多久能好?”
“若是调养得当,再过七日应该就可以下地了,我们也能够功成身退。”
“等七月。”
宛遥拨开热水冒出的雾气,听他在门外说,“我不当值的时候,咱们上无量山看庙会去。”
无量山的庙会一年有四次,和其他地方的庙会不一样,因为在道观脚下,每年都有盛大的祭祀活动,但又由于临近虎豹骑的营地,为了讨好军官,除了当地的居民便只有铁甲寒枪的军士能够参加。
所以上无量山看庙会一直是宛遥童年时的梦想。
她当即扒在浴桶边,“真的?”
“不过我听说山下的路不太容易走,只怕要提前雇好马车,我得偷偷溜出来,家里的马就不能用了……”
屋内忽隐约传出轻微的动响,声音不大,好似有何物在了撞桌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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