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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楚把那包东西拍开,闷闷地道:“你不要试图贿赂我,我现在就是很生气。
你可值钱了,三百两银子呢,却这般不看重自己,总是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若有什么闪失,我岂不是亏大了,我说的话,你都不放在心上,阳奉阴违,我这个主人做得好没意思。”
阿狼把一只手伸到方楚楚的面前,平摊开:“喏,我让你打。”
说打就打,一点不和他客气。
方楚楚咬了咬嘴唇,“啪啪啪”
地打了阿狼好几下。
他的手掌宽厚而结实,硬邦邦的,方楚楚打了几下,把自己的手都打疼了。
她抬眼看了一下阿狼,却见他的嘴角微翘,眼睛里带着明亮的笑意。
方楚楚气馁了:“皮糙肉厚的,打你也没用,你光长力气、不长脑子,我不和你计较了,不然会变得和你一样傻。”
阿狼把手收回来,背到身后去,掌心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忍不住用手指头挠了挠。
方楚楚的眉头纠结成一小团:“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得厉害吗?给我看看。”
阿狼转过身子,解开了衣服,稍微提起了下摆,露出他结实坚韧的腰身,那上面胡乱扎了一条布带,上面还有一点微微的血痕渗透出来。
方楚楚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摸了一下,心疼不已:“还疼不疼?”
隔着布条,她手指的触摸宛如一只小小的毛虫,就是那种叫人痒得难受、又有点刺刺的感觉。
阿狼的皮肤起了一阵颤栗,他有点慌张,刷地一下又把衣服放下来了:“你不是说了吗,我皮糙肉厚的,其实一点都不疼。”
方楚楚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松子糖,递过去:“看你受伤了,怪可怜的,我就不骂你了,喏,吃一颗糖,甜甜的,你就不觉得疼了。”
不行了,甜得牙都要掉了,阿狼心里这么想着,却是微笑着接过了那颗糖果子。
阳光太盛,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如杏仁、嘴唇如樱桃、皮肤就像牛乳一般。
阿狼又想起了今天喝的那碗酥酪,大约是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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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狼在院子里扫地。
小鸡们对他已经熟悉了,围在他脚边溜溜达达地散步,有一两只胆子大的,还踩着他的脚面跑过去。
方战照例坐在那里晒太阳,时不时还要指挥一下:“不、不,那几片落叶留在那里,别扫掉,自然有情趣。”
崔嫂子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阿狼大声道:“你别听老爷的,他的酸腐毛病又犯了,这乡下院子,可不比他原来长安的府邸,留什么落叶,过会儿鸡仔就会扒拉得一团乱,阿狼,你可要扫干净啊。”
话还没说完,小鸡已经跑过去,在那落叶上面“吧唧”
拉了一泡黄坨坨。
方战的脸都黑了。
“那个……爹、爹啊,你转过来看看我嘛。”
方楚楚小小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
大大咧咧的女儿还从来没有这么轻声细语过,方战惊奇地回头望了一下。
方楚楚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里面穿着一件素纱,外面披了一件藕紫色的长罩衣,那罩衣轻软如云雾一般,纵然无风,也轻轻拂动,上面绣着错落有致的花枝,花枝的影子映在素纱上,有花影婆娑之意。
下面穿着一条留仙裙,色似翠羽、光似青金,明艳万千。
她那一头鸦黑的长发平日里总是高高地束起来,今天却柔软地披散在肩背上,只挽了一个小发髻,上面斜插着一只蓝蝴蝶簪子。
阳光下的少女,带着一点俏皮又羞涩的笑容,就如同枝头摇曳的桃花,粉嫩嫩的。
方战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楚楚,你这身衣裳哪来的?”
他忽然兴奋起来,搓了搓手,“嘿嘿,我的宝贝闺女,你可终于长大了,就和你娘当年一般模样,漂亮,我方战的闺女就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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